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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,她說的還是「放開我」「放開阿隨」「你想做什麼?」諸如此類仍有掙扎的話,可是越哭,越被深深的絕望包裹。
她這一生就要這樣和他糾纏不清,不死不休麼?往後的日子,她就要永永遠遠地如今日這般,活在他的陰影之下麼?
阿謠想起在東宮的日子。
想起那日後園之中,垂花門下,她也撞見他被別人抱住。
饒是那般,他還是要反過來責怪於她。
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,他總要責怪到她身上,總要將滿腔怒火都撒在她身上。
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??
阿謠心裡的怨憤、惱恨幾乎頃刻間湧上來,有如海上翻湧的浪潮,兜頭砸來,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掉。
後來,他似乎被她錘得煩了乾脆一隻手 將她兩個手腕都攥在手裡,緊緊制住。
然後衝著影衛頭領沉聲發號:
「去借公府的馬車到角門等著。」
「是。」
這裡靠近府門,距離內院甚遠。
姜家一家人都住在後院,如非有人通傳,多半聽不到這裡的動靜,裴承翊手下的人又機敏,直接將周圍意圖去後院給公爺夫婦報信兒的下人盡數攔下。
阿謠的嗓子哭得發啞,上氣不接下氣,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地發抖著,到最後哭喊的話已然變成——
「殺了我吧,太子爺,你殺了我!」
「一了百了……」
顧隨被太子的影衛壓著,瞧著阿謠現下的模樣,再瞧著太子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,用僅存的一絲理智試圖與對方談:
「太子!你不是口口聲聲愛阿謠,離不開她?你就是這樣對她的?」
「阿謠哭成這樣,你就不會心疼麼?」
裴承翊的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,厲聲打斷顧隨的話:
「你閉嘴!」
不過片刻的功夫,周譽已然走來,拱手沖裴承翊道:
「殿下,馬車已經準備好。」
「走。」
他拉著阿謠的手腕,不費什麼力氣便將她拉走。可是阿謠這個時候已經哭得近乎要昏厥過去,身子搖搖欲墜,已是連站也站不穩了。
男人就乾脆將人打橫抱起,大步往角門的方向走。
全然不管身後的顧隨在說什麼話。
跟在一旁的周譽請示道:
「殿下,那顧世子怎麼辦?」
「送回他府上!」
……
阿謠後來似乎真的暈過去了。
已經不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,只是昏迷之中隱約覺得身子搖搖晃晃,像是身處渺渺大洋中的一片浮萍,整個人、整顆心,都懸空著……
再醒過來的時候。
是被無休無止的「嘩啦嘩啦」聲吵醒的。
這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,間伴有轟轟隆隆巨響的雷聲,聽得人直心慌。
阿謠一睜開眼,看見的就是頭頂雲錦帷帳,幾乎是下一瞬,就反應過來,這不是她的臥房。
但是,也是她住過的地方。
她的腦袋像是有些宕機,就這麼愣愣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帷帳良久,才疏忽反應過來這裡是哪裡。
……
太子的寢殿。
東宮。
她在東宮。
躺在,他的榻上。
記憶漸漸回籠,昏倒前的記憶迴轉,阿謠猛地驚坐起來。
也驚住了這拔步床上,旁邊倚在床欄上小憩的男人。
見她醒了,他的面色和緩了半分,饒是觸到她咄咄的眼神,也似全然不惱,只是說:
「你醒了。」
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