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節(第1/5 頁)
“又內遷?咱們大唐的土地幹嘛要給他們佔用?”薛崇訓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,一句話幾乎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。
這時杜暹不自覺就想起了南詔的事兒,因為南詔那一仗是宦官楊思勖打的,而杜暹又比較關注這個宦官,所以對南詔之事的來龍去脈瞭解得一清二楚。楊思勖這個宦官很會打仗,幹過不少完勝的事兒,杜暹覺得一個宦官有此能耐實為罕見,所以才額外關注,瞭解得多。
在杜暹看來,當初南詔之戰完全是一場沒必要發動的戰爭,只不過運氣好贏了罷了,那交通不便瘴氣滿布的南國真有那麼好打麼(應該是古代南方的寄生蟲,古人以為是瘴氣致病)。南詔人並未宣佈反叛,而且一向比較親唐,只是野心作祟要侵吞鄰左,結果剛打下河蠻那麼小塊地方,就招來了唐朝軍隊,這個結果杜暹沒想到,估計南詔人自己也沒料到……杜暹分析薛崇訓當時的動機,可能是不願意周邊各族合併坐大,分而治之是他的政略。
那麼今天的吐蕃,允許末氏內遷雖然能進一步削弱吐蕃殘餘的實力,卻讓吐蕃國重新勉強一統;讓末氏繼續與邏些城分裂,才更符合薛崇訓“分而治之”的策略!加上剛剛薛崇訓脫口而出的那句話,更加堅定了杜暹這樣的判斷。
其實無論是讓親唐的少民內遷,還是離間分化,每種政策都有一番道理和佐證,只是方法不同而已。杜暹也沒覺得一定要選擇哪條國策,他要表現出來的政見唯一的出發點:與上位者同謀。不然道不同不相為謀,那和別人一起還能幹什麼大事?
想到這裡,杜暹便不再猶豫,一副很自然的表情說道:“在我看來內遷確實也沒多大的益處,故而末氏幾番派人來請求,我都沒有答應他。但是吐蕃數十年乃大唐心腹之患,事關國策,我不敢擅自回絕,只得進京細述實情讓朝中諸公最後定奪。我自己是認為留下末氏牽制邏些城,再以策略分而治之是最好的辦法……”
“好一個分而治之!”果然薛崇訓大為受用,讚道,“杜公確是一個有眼光的宰執之才,咱們的看法真是不謀而合。”
杜暹心下一陣高興,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抱拳道:“晉王過譽了,不敢當。”
薛崇訓道:“國家正值用人之秋,如果多一些張相公、杜公這樣有遠見的人,天下垂拱而治!你去朝裡議事的時候只需放開手闡述自己的見解,無需過濾。昔日張相公預見兵制革新勢在必行,我以為然,他便力排眾議堅持大計,今日已見成效了……真理在少數人手中,莫受他人的左右。”
“晉王所言極是。”
這時候薛崇訓更多了幾分讓杜暹入朝掌實權的心思,本來是打算讓他做李守一那樣的宰相的,明辨是非卻沒有獨掌一面的實權,現在對杜暹的安置就暫時不想輕下決定了……原因是朝裡已經有個出將為相的程千里,而且程千里恰好也是從西域河隴軍方過來的,兩員大臣都在西面成就功名,那其他邊關的將領會怎麼想?
第五十四章 書童
不知不覺中一查日曆已三伏之間,長安酷熱卻也是河隴及北方高原比較,薛崇訓覺得這時候的氣候還可以忍受,因為有時候要去參加朝會或進宮見太平公主必須穿戴整齊,長袍加身也還穿得住。士大夫沒有穿半袖短褲見人的幹法,要是那樣肯定稱為衣冠不整極為無禮,正式場合天氣再怎麼熱也得兩件吧,還好夏天的絲綢料子輕薄,總之呆屋子裡或陰涼的地方還能熬住。
自然還是家裡最舒服,冬天窖藏的冰塊現在發揮作用了,弄一大塊放在空間較小的房間裡能起到不小的用處。還可以把冰塊加到酸梅湯和葡萄酒裡冷飲,也不失為一種享受。
但薛崇訓不能成日在家裡宅著,起碼每天得去親王國坐坐見客。天氣連續晴朗他也只是偶爾才去重臣家登門,比如人家辦壽宴紅白事等等應酬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