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9節(第1/5 頁)
太平公主每隔幾天就會在紫宸殿與重臣專門見面,薛崇訓今早進宮主要就是為了這事兒。不過他去得比較早,就先去承香殿單獨見太平公主,順便也可以帶著白七妹見見她的“老相好”。她們倆人是早就認識的故交,其中的微妙關係薛崇訓有所察覺,不過他實在不在乎這種事,反倒是不少士大夫好男風那一口感到有點厭惡。
她們的關係在薛崇訓這個旁觀者看來,玉清可能更在乎一些,白七妹恐怕掛念的多半是以前被玉清照顧幫助過,交情友誼甚過其他。總之是很難扯清,薛崇訓也就懶得過問。
他和青袍打扮的白七妹一同來到承香殿欲見太平公主時,正巧出來接待他們的人就是玉清。玉清忽然發現白七妹也在,頓時愣了一愣,神色為之一變。
但見此狀,薛崇訓便正經說道:“你們姐妹原是故交,許久不見定有話要說,玉清便留下與她說話,我自己進去見我母親。”
白七妹親熱地走過去攜起玉清的手,笑嘻嘻地說道:“玉清姐姐想沒想我呀?”不料玉清一把就甩開了她的手,聲音有些哽咽道:“現在你還來找我作甚,從此你我並不相干!”
此時薛崇訓剛走到門口,聽得這口話心道:也難怪玉清平日對我如此冷落還彷彿帶有一絲怨恨,原來是還念著白七妹的舊情。他想來就有點好笑,就算沒有我,太平公主恐怕早和她扯不清了。
他微微搖搖頭,徑直走進了宮殿,只見太平公主正坐在銅鏡面前讓宮女們給他佩戴頭飾,頭也不抬地說:“一會兒要去紫宸殿,你既然來了便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薛崇訓恭敬地抱拳道:“是。”
太平公主端正地坐在那裡,用挑剔的目光仔細審視著銅鏡裡的每一個細節。薛崇訓見狀心道在銅鏡裡敲得仔細還真需要點眼力才行,反正他覺得照銅鏡是十分模糊。
他站了一會兒就輕輕說道:“兒臣請旨朝廷新設一馬軍,將士從各軍挑選,為突厥之戰作些準備,母親大人可否贊同?”
“我聽說過這事兒了,你不是還派人去過軍器監要做甲冑?”太平公主頭的目光沒有絲毫改變。
被她提前知道已在薛崇訓的意料之中,太平公主的黨羽甚眾,而薛崇訓又是她特別關注的人,稍微大點的事她可能沒有不知道的。
太平公主又淡淡地說道:“你都開始辦的事兒了,現在又何必問我?”
薛崇訓一聽心下一愣,忙躬身道:“若母親覺得不妥,兒臣立刻取消此議。”
話雖這般說,實際上薛崇訓現在完全有和太平公主對抗的資本,很多可以無須她的贊同。上回她剛重疾康復時,神策軍調到京師就是一次影響平衡的對抗,結果以相互妥協讓步告終,造成的後果便是薛崇訓完全有了樹立一黨的資本,可能萬一發生急劇矛盾之時他還有武力優勢。但薛崇訓一直避免與太平公主產生權力矛盾,凡事都儘量依從她的意思,她也同樣如此。於是母|子倆的關係並不單一,有相互依存甚至依賴的感情,所以才有很多次的妥協讓步;也多少有些矛盾,畢竟專制權下的二元政|治本就存在難以調和的一面。
這回擴軍之事,一方面是為突厥戰爭做準備,另一方面太平公主也輕易能預見到是薛崇訓嫡系軍隊的又一次擴張,從遠處著眼會再次影響平衡。也難怪她的口氣裡透出些許不滿。她肯定看重母|子感情,同時也是一個不願捨棄權力的女人。
太平公主嘆了一口氣道:“你既已決定的事,我怎好讓你在臣僚面前失了威信?就這樣罷。”
薛崇訓用無比真誠的神態說:“兒臣謀事雖常不順母親之意,但如若有一天您覺得我已離心,可隨時收回我的一切,我定然心甘情願絕不會有絲毫怨言。”
太平公主忽然正色說道:“親王本就不該干政,我現在就讓你罷免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