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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落白
薛崇訓的一幫幕僚冒用嗣澤王妃的名義搞了一出路人盡知的好戲,可龔氏自己卻好多天都不知道。她被關在行轅內府的一處院子裡被限制了行動,平日王岱府上的奴婢也和一個階下囚沒什麼好說的,幾乎和外界隔絕了,所以知道的事兒很少。
直到她發現近來那些送飯的奴婢態度好像恭敬了許多,便忍不住問其故,恰好那個被問到的丫鬟多嘴,把事兒抖了出來:“上頭說夫人胸懷大義是女中丈夫,又有功勞於朝廷,怠慢不得……咱們要是敢對您不敬,怕要吃不完兜著走。”
龔氏不是下面那些目不識丁的女人,一聽這口話什麼都明白了,心中自然就冒出一股氣憤的情緒來。她可不想為了什麼大義去聽從一個逼死自己丈夫,還要殺自己的兒子的人,就算她也知道站在薛崇訓的角度任誰都會那麼做,但這並不能消除她的羞|恥心,薛崇訓宣揚的什麼大義在她看來就是恬不知恥地去屈服仇人。
情緒激動之下,龔氏就叫丫鬟出去傳信,說自己想見晉王。她非要當面質問並罵他一頓才能表明自己的廉恥,絕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就成了所謂的大義滅親的“女中丈夫”!
沒過多久,不料薛崇訓就真進院子來了。
這段時間幕僚們來操持政務,薛崇訓就可以偷懶,他這是閒的。龔氏見他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,心裡就更氣了,當下就上去質問。
薛崇訓見她怒氣衝衝的樣子,自己卻並不動氣……眼下不需要嗣澤王妃合作也辦成了正事,他完全就不在意這個第二回見面的女人怎麼一個態度了。
他回頭看見一種樹上開滿的白花正在飄落,便保持著閒適的神態左顧而言他,指著那幾棵樹道:“這是什麼花,這麼早就落了?”
龔氏看了一眼那“落白”陣陣,怒道:“果然你就是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,如此欺騙人們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?”
薛崇訓的臉色忽然露出一絲冷笑,說道:“滿口仁義道德的人能辦成什麼事?李義珣辦成什麼了?你說我不擇手段,但是我家的妻兒活得好好的,治下的百姓也活得好好的沒見路上有凍死餓斃的人,我無恥麼?”
被這麼一番歪理搶白,龔氏一時還找不到辯駁的詞兒,她怔了怔說道:“先夫貴為大唐宗室,出身高貴流著高祖皇帝的血,心懷正義,如今屍骨未寒,我不准你這麼說他!”
薛崇訓臉上叫人惡寒的冷笑轉瞬即逝,很快他又恢復了淡然,指著樹下的白花瓣道:“嗣澤王妃的心情如何傷感,又閒來無事,何不把那些落花葬了?”
龔氏道:“我不會那麼矯揉造作。”
薛崇訓沉吟道:“爾今死去儂收葬,未卜儂身何日喪?儂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儂知是誰……”
龔氏愣在那裡,顯是聽懂了這兩句詩的意思,雖然女子無才便是德,不過這些貴婦哪個是傻的。她問道:“你利用完我的名義,就要置我於死地?”
薛崇訓心道:我遲早要殺了嗣澤王的那些兒女,留著你你不一輩子恨我?
他正待要明白告訴龔氏,但轉頭看過去時,忽然又發現這婦人的身材確實不錯,雖然不夠柔韌嫵媚,強在圓潤豐腴……至於臉蛋也不能恭維,端端正正的毫無特色,正符合高門貴族擇偶的標準。出於某種原因,他便把到口邊的話給吞了下去。
今早起床時薛崇訓又毫無意外地“一|柱|擎|天”,在長安時感覺妻妾太多應付不過來,但一出國門又充滿了各種欲|望。他春|夢醒後想過弄個侍候人的丫鬟來玩|弄,但發現那些低等丫鬟都乾巴巴的沒啥嚼頭,畢竟長得俏的小娘和有才能的男人一樣並不是隨處可見,總是能被有權勢者發現其價值,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大族家裡用俊俏的小娘做粗活實在浪費很難見得。而且薛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