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吻荊棘 第86節(第2/3 頁)
擔憂段西珩在段家的處境,便給遠在異國的秦若怡打了電話,讓她回來把她兒子帶走。
可是當時的秦若怡懷著wiln,臨近生產,無法回國,只能求助國內的朋友黎頌嫻。
在決定將親生父親送進監獄的時候,段西珩就已經沒打算留在段家,後面更沒打算跟黎頌嫻走。
但是黎頌嫻勸他,他還沒讀完高中,還沒成年,現在不是獨立最好的時機。
段西珩在考慮很久之後,才答應跟黎頌嫻去海城。
……
故事好像很長,幾乎囊括了段西珩所有的幼年時期和少年時期。
但故事又似乎很短,因為他沒形容太多,只用最簡單的語言描述了重要的幾件事。
他有考慮過找個機會告訴阮蘇茉,可一直無法開口。
因為那是他已經結了痂的傷口,是他心底自己都無法坦然面對的角落,是他晦澀的過去。
大多數人都在責怪他送父親進監獄的事,連他的爺爺都不肯原諒他,他怕阮蘇茉知道後,也會覺得他狠心。
他寫舉報信,是有一定量的報復心在的。
他確實是想報復,想親手毀掉一切。
曾經,他也想過一了百了。
那時候他的世界完全就是灰白色,就算跟黎頌嫻回了海城,他也是這樣覺得。
直到去了小姨家過暑假的阮蘇茉回家。
嬌俏可愛的女孩玩心還沒收攏,就被媽媽盯著坐到鋼琴前練琴。
他們的第一面,就是她回來的那天。
那日盛夏午後,隔著璨爛搖曳的薔薇,他看到坐在鋼琴前的她,忽然間,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久違的光。
……
擋風玻璃前的雨刷器在緩慢而有規律的划動,夜裡的雪越來越大,世界仿若因此變得安靜。
雪落下的聲音就在耳邊。
阮蘇茉的手很涼,不止是手,她全身都有些冷。
明明車內開著暖氣。
“段西珩,”她再開口時,嗓子有些啞,還帶著先前的顫意,“你現在……還在恨你爸嗎?”
“恨吧。不然怎麼他死了,我都沒有回去看他的想法。”
段西珩提起父親的時候,雙眸冰冷,並沒忘卻父親給他帶來的痛苦。
可他又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視線平直地望著擋風玻璃前的雪。
他很少有這種頹然脆弱的時候,聲音低沉,問阮蘇茉:“會覺得我狠心嗎?”
阮蘇茉沒有一秒的思考,立刻搖頭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段西珩側頭凝視她許久,緊繃的心好像鬆懈幾分。
阮蘇茉迎著段西珩的目光,與他對視著,過了一會,問:“你當年不告而別,是不是因為……”
“嗯。”
段西珩彷彿猜到阮蘇茉在問什麼,他說:“那時我爸要出獄了。我爺爺給他找了律師,當時只判了一年,後來因為表現好,又減了幾個月。出國後換了聯絡方式,也是因為他。”
阮蘇茉安靜地聽著,眼睫眨動一下,一滴眼淚就滴落下來。
她悄悄撇過頭擦去,然後就聽到段西珩問:“怪我嗎?”
她怔了怔,重新看向他。
他說:“整整六年,都沒聯絡過你。會怪我嗎?”
“以前會。”
阮蘇茉坦誠地說:“我一直以為你考完試就會回來,當時我還在想,等你回來我一定要問清楚你到底把你的紐扣送給誰了。可是我沒等到你回來,你走了,出國了,連個告別都沒有。”
聽她這麼說,段西珩喉結微滾,心內揪著疼。
“後來我給你發資訊,你一直沒回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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