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劍霜寒_204(第1/2 頁)
“不不,那是我自己偷聽到的。”李珺額上汗更多了,“那時楊家已經樹倒猢猻散,哪裡還有人能教我什麼。父皇病重時,某日我進宮請安,卻無意中聽到父皇正在叮囑皇兄,命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孜川秘圖,而後再徹底銷燬,以免引來天下非議、國家動盪。我聽完就覺得,此物一定重要極了,便信口胡謅說自己曾聽過,以求保住性命。”
在說完之後,李珺又急忙補了一句:“但血靈芝確實是真的,那西域人來我府中時,就只扔下了這麼一根東西!我發誓。”
季燕然上下打量他一番,道:“看來這些年你在楊家人手裡,日子並不好過。”
“是啊。”李珺哭喪著臉,“楊家沒了篡位謀逆的本錢,哪裡還需要我這傀儡,也只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,當廢物養著罷了。”
“既然日子不好過,那就隨我與雲兒一道去西北雁城吧。”季燕然站起來,“省得寄人籬下,過得可憐。”
李珺如五雷轟頂:“啊?”
季燕然與雲倚風卻已經離開了大殿。
天邊的星星已經隱去了,變成一場溼濛濛的雨霧,花蕊得了滋潤,御花園中香氣更濃。
雲倚風問:“王爺怎麼看?”
“李珺的性格是窩囊草包,但心眼也是有的,若說他這麼多年只是傀儡,我不信。”季燕然道,“現在的楊家雖已沒有了謀逆的本事,卻還在皇兄身邊留有眼線,背後到底在琢磨些什麼,不可不防。”
“所以要將他帶在身邊?”雲倚風想了想,“也好,當年白河的事情仍有疑點,楊博廣雖說已經死了,但燕子影、楊家,總能找出一兩個知情人,幫我們重新還原真相。”
其實無論是李璟當初所說“白河開閘是由李珺與楊家一手策劃”,還是李珺方才所言的“自己純屬無辜,全是被楊家利用,並且先帝也知情卻未插手”,其實大致上都是合理且能自圓其說的,卻都存在一個疑點——當日江凌飛與雲倚風在村落裡尋到的那位老人,臨死前的供述提到了丞相邢褚,說自己曾聽邢大人親口提到一句“接到上頭的命令,要提前放閘”,按邢褚當時的身份,無論是李珺還是楊家,都不足以成為他的“上頭”,唯有李璟與先皇才有資格。
“其實也有另一種可能,只是微乎其微。”雲倚風看著他,“有人知道了我們要去,所以提前買通老人說謊,想要離間王爺與皇上。”
“但現在老人已經死了。”季燕然道,“無妨,慢慢查下去,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。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血靈芝,替你解毒。”
雲倚風嘆氣道:“此去還不知前頭等著什麼。”
“管它是什麼。”季燕然與他十指相扣,“為你,刀山火海我也甘願去闖。”
這情話真是動聽極了,像是在心裡也泛起了一場花香。雲倚風不自覺就扭頭看他,如此靜謐的夏夜裡,只有涼亭中的燈籠正在微微晃著,霏霏雨絲被悉數染上金色,光影模糊了視線,他伸手撫上對方的側臉,細細撫過那斜飛的劍眉,深邃的眼眸,高挺的鼻樑,指尖再繼續下滑時,他便將自己的唇瓣輕輕貼了上去。
季燕然單手攬過他細韌的腰肢,低頭親得纏綿而又深情。
風將兩人的髮絲吹得繞在一起。
“今晚不回去了?”一吻之後,季燕然將人揉進懷中,在他耳邊呢喃,“我帶你去甘武殿。”
雲倚風冷靜道:“我們還沒有問過太醫。”
“凌飛前天險些被你打到池塘裡,直到現在還生著悶氣。”季燕然低笑,含住那小巧耳珠輕咬,“偷偷跑出去打架騎馬的時候,怎麼不想著要先問太醫?”
雲倚風:“……”
季燕然看他僵著不動,實在可愛,便變本加厲去親那細白的脖頸,雲倚風被逼得連連倒退,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