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脂木豆(十一)(第2/2 頁)
方,過生日時特意送了這套茶几和沙發,平時沒別人來,都快成你的專座。就連我不在家中時,你也常常跟下人要了鑰匙,坐到這來喝酒。倒是不知這間屋子裡喝的酒,和在你房間裡喝的究竟有什麼區別。不過你現在失憶……我恐怕不會再知道了。”
他碎碎地與宋意情講些曾經的事,似是在緬懷,也像是想要幫助她記起來。怪說不得發現她從宋顯時的房間走出來時,下人們都沒過問,還以為是屈於主人的威嚴,原來是她本就喜歡這麼做。失憶的人擁有一些原來的習慣,這不奇怪。
宋顯時開啟酒櫃,取出一瓶粉色香檳,用啟瓶器拔出木塞,再放下兩個笛形杯。“陪我喝一盅?”
冒著氣泡的液體傾倒而入,他端起來搖晃片刻,遞到宋意情面前。她想起在書櫃裡看到的半瓶紅酒,以為那就是他的全部儲藏,才會放在書櫃裡,卻發現他竟然有專門的酒櫃。拉開門時,很多格子的空著,再放一瓶綽綽有餘。
“你書櫃裡還有半瓶沒喝完。”宋意情提醒,他卻又開瓶新的。密封的酒或許講究年份,開封過的就有享用期限了,敞瓶太久,風味會大打折扣。
“你以前不喜歡那瓶。”宋顯時的手指剛碰到杯壁,聞言動作稍頓,繼而端起來笑著道,“相信我,你不會想喝的。”
宋意情狀似懵懂,端起酒杯,與他相碰。
宋顯時沒讓她喝醉,宋意情也有所保留,甚至還不夠微醺的地步便與他告別,回房休息。斜對角的距離,他便只到門口,目送她入屋。如珠這個時間都會在房間候著,不做什麼事,隨時聽她吩咐。但她這回帶了許多紙卡片,蹲在小書桌前折迭,偶爾還寫幾筆字。
大戶人家的貼身丫鬟哪怕讀的書不多,字形卻要特意練習,拿出手時不能丟了門面。她寫的是標準的小楷,摹的趙孟頫的帖,字形也偏向他的風格一些。為了方便讓傭人讀書寫字,宋公館有專門供他們用的書房,宋意情的房間裡也有矮凳和小書桌。
“你在寫什麼?”她走過去問。
如珠聞聲抬頭,和宋意情熟悉之後,只有兩人私下在時她也不那麼守規矩了,不像以前動不動見她就要站起來,直接拿著筆回答:“在寫請帖呢。”
“請帖,最近家裡要舉辦宴會嗎?”
“嗯。對,叄小姐忘了。”如珠解釋,“你出暉城的日子裡將房間鎖上,不許我們擅自進入,養在陽臺的那幾盆鈴蘭終日無人澆灌,回來時便枯萎了,只救活一盆,現在擱在樓梯拐角。剩下的您心疼得緊,說是要將它們風光大葬,邀請暉城諸位皆來送行。”
宋意情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話:“鈴蘭?”
“對。”如珠繼續埋頭,在請貼上寫下邀請人的姓名。
“風光大葬……”宋意情自言自語地挪回書桌,表情寫滿匪夷所思。
不過死了幾盆花,還要特意辦個葬禮。她再扭頭看如珠幾眼,她寫得勤勤懇懇,絲毫不覺此事有多離譜。宋意情揉揉太陽穴:“來賓名單裡都有誰?”
“就是平時來往比較多的那些。祝嫻小姐和程謙行少爺的已經發出去了,您請放心。”
她點點頭,又特意追問:“那……傅珣呢?”
如珠頭也不抬,取一張空的放在面前繼續填寫,回答道:“春秋報社的今早也寄出去了。”
宋意情看向擺在桌上的這份報紙,正是春秋報社出版。如珠這麼說,看來那個傅珣就在春秋報社工作。原來有關他的資訊早就出現在身邊,只是她沒察覺,那麼他們之間,又有什麼故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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