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茜紅拎著匕首,一刀割斷了沐二身上的繩索,再「吭鏘」一聲插回鞘中。
「再請羅氏女。」姬明笙再吩咐道。
茜紅囑咐領命去的健僕:「可別會錯了意,公主說的是請,不是綁。」
侯夫人眼前發黑,再難支撐,緩緩倒地。
第27章
姬明笙的手下可不是侯府裡那些花架子, 個個精通馬術,鬧市飛馬如走平道,他們這幫人禮遇歸禮遇, 行動間卻是如狼似虎。
羅父羅母見識過沐侯府的尊貴, 卻不曾見過這等抬手有雷霆震懾的威勢, 夫婦二人氣都喘不勻,汗透衣衫, 跌坐地上動彈不得。
羅織娘稟性柔弱,她閒來無事為相思所愁,難免會反覆琢磨自己之卑,公主之貴, 原來萬千的想像都不及其一, 公主跟前的護衛都似能主自己全家的生死。
羅隅無法,妹妹這一去, 是龍潭虎穴,便苦苦哀求了領頭的阿骨帶他同去。
阿骨見他苦求,一揮手, 一隊人將羅氏兄妹攜上馬背, 風馳電掣地趕回侯府。
羅織娘全身骨架差點被顛散架, 狼狽之餘,又有幾分堪憐之處。
羅隅攙住險些跌倒的, 壓低聲:「如今可知其中厲害?你憑我做主,許有一點退路。」
羅織娘哽咽點頭,心酸得能擰出汁來:萬般不如人,除卻認命還能如何?
祠堂裡侯夫人已幽幽醒轉, 無力地伏在椅背上, 侍婢取了一片參片壓在她舌下, 苦澀味從舌根流進脾肺中,借著這點苦,千思萬想,仍舊沒有主意。耳聽下人稟報羅氏兄妹到,侯夫人微微抬首,看了眼怯生生立在門口,如一支雨中殘荷似得的織娘,舌下的苦全化成恨。恨這個貧家女無恥,恨自己不夠果決,她與沐安辰是母子,血脈相連,就算自己處置了羅織娘,沐安辰能生她一時的氣,還能結一世的怨?
沐老夫人坐在供桌另一側,厭惡地皺了下眉,對姬明笙道:「公主,祠堂一族重地,哪能讓外人進來?」
姬明笙笑著與老太太道:「老夫人,外人不外人的,尚不好說。」再說,沐二在祠堂裡頭上演全武行,靈牌都摔了不少,完好的被下人重新擺回祭臺上,開裂的、缺件的,收了起來,得重新修補描字,以致祭臺上的牌位這邊缺一二,那邊少二三,活跟豁了口的幾排老牙似得,莊重?那是半點沒有。
沐老夫人仍不死心,不高興地說道:「她一個平民丫頭,焉配賤足踏貴地。」
姬明笙唇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分:「老夫人,姬家祖上也做過平民呢。」說是平民還是往臉上貼過金的,元帝直接落草為寇佔山為匪,劫徑掠財刨死人墳,什麼沒幹過?
沐老夫人頓時閉了嘴,皇家那點子陳年老料,連禹京裡頭賣豆腐的都知道,避諱起來那是真避諱,反反正正,正正反反的,都是皇家說了算。
總算被鬆了綁的沐二抖抖手腕,陰陽怪氣地道:「沐家倒是書香門第,讀書人做起不要的臉事來,果然與眾不同。」
沐老夫人想把沐二的嘴給縫了,可姬明笙在一旁坐著呢,只得不輕不重罵道:「胡言亂語。」
沐二抖著腿:「是是是,我胡言亂語,他們兄弟情深意厚,富可享,妻可共……」
「阿爹。」沐安時面上充血,急吼一聲。
「混帳,許他做,不許我說?」沐二瞪眼,他打眼看兒子,真是連根頭髮絲都彆扭,手上發癢,左右看了看,沒找著趁手之物,再往沐二夫人身上一掃,將她套著的金玉臂環開啟活釦,取下後攥手間,對準沐安時的腦門就擲了過去。
沐二夫人傷心之餘,只管在那哭,都不知丈夫拿她的臂環當了暗器,將自己兒子打得頭破血流。
真是百聞不如一見,姬明笙親見沐二的狂犬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