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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解,方娘子卻悟出門道,話別時看了看沈拓的臉色,笑對何棲道:「妹妹的酒與別個不同,不醉人。」
何棲拿扇子掩了臉,在她耳邊輕聲道:「阿姊小點聲,人還不曾散光,好事之徒知道有詐,說不得還要找補回來。」
方娘子笑:「妹妹體貼自家的夫君,我可不敢你的事。」止了話,不再打趣。
他們三人心知肚明,方八有聽沒懂,還嚷道:「都頭好酒量,下次再吃酒,定要將你放倒。」
方娘子拿手擰他:「跑船送貨,哪得空閒讓你醉酒,誤了事,拿你是問。」
方八笑道:「不過白說說,哪能日日吃酒,酒是穿腸毒物,少吃才是。」
沈拓與何棲頓笑,這方八在外裝得悍夫,在內卻是弱鼠,連根毛都是順貼的。他們送了方八夫妻,也與曹家道別。
何棲愧慚道:「本該我來理事,現在倒是作客模樣,十指連滴水都不曾沾,又累伯母收尾。」
許氏笑:「家裡也養著僕役,我又何曾動手,治宴辦酒主家忙得也不過待客作陪,侄媳也是一場勞累。本要留你們家住,偏你們不肯,既如此,也不與你們推來拉去,夜深了,你們早些歸去,洗洗漱漱,也得子夜才得安睡。」
曹沈氏早已睡下,何棲又屈膝道:「姑祖母那邊,伯母替侄媳告罪一聲。」
許氏揮手趕人:「你放心家去,有我呢。」說話間曹大已經套了兩輛車,便道,「雖離得近,親家也吃了幾杯,夜風沁涼,吹了頭痛,坐了車去。」
何棲與沈拓雙雙謝過,扶了何秀才帶了沈計與施翎歸轉。
何棲看施翎坐在車轅上,瞪他:「坐裡面去,吃得半醉,還要吹風。」
施翎歡天喜地應了:「嫂嫂教訓得是,嫂嫂教訓得是。」
何棲笑起來:「你離家多時不寄訊息回來,這事不能善了,我可不曾消氣。」
施翎頓蔫,垂頭喪氣進了馬車,沈計扮一個鬼臉,道:「施大哥出去許久,嫂嫂不知多少擔心。」
施翎推他的腦袋:「你既知曉,怎麼不與我說些好話?」
沈計抬了抬眼,背過身,悶悶道:「我才不替你求情,我也生氣。」
施翎又向何秀才求救,何秀才吃了許多酒,支撐不住,靠著車壁小寐,微笑道:「你累家人牽腸結束通話,實要了領番教訓。」
施翎想了想,坐那道:「也罷,捨得一身皮肉,萬事皆消,錯在我身,哥哥嫂嫂打罵,我一併領了便是。」
一路無話至家,何秀才先行回屋睡下。阿娣為難,家中不曾燒火,冷的灶臺,沒有熱水。
何棲道:「今日累得慌,燒一鍋水,隨意擦洗一下,不必興師動眾的。」
阿娣道:「娘子回屋歇歇,燒滾了水,我與你送去。」
何棲道:「你今日跟著忙進忙出,跟著受累,燒了水早些去睡,水存在鍋裡,我自己取。」
阿娣道:「這如何使得。」
何棲笑:「如何使不得?你又不是鐵打的?莫非拿死裡使喚你?」
阿娣這才聽了吩咐應下。
何棲在那屋卸了釵環,理了理床鋪,問沈拓道:「阿翎可有說這些時日去做什麼?」
沈拓心中雖有些影子,也不曾詳問,道:「我先與你兌了水來,你梳洗先睡,我去找阿翎問問。」
何棲雖氣,不忘囑咐:「你好聲好氣與他說話,不要橫鼻子豎眉的。」
沈拓笑起來,擁著她道這:「阿圓心忒軟,早些還要說要好好教訓阿翎,好教他長些記性。」
何棲道:「哪個心軟?只是萬一事出有因,冤了他呢?」
沈拓道:「我問清楚再作計較。你累了一天,早些睡下。」
何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