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節(第1/3 頁)
他說:“就算那天有會,也得分輕重緩急。回頭我會跟他們說,以後不要再在你這多嘴多舌。”
“……?”
舒沅聽得一愣。
雖沒應聲,滑動螢幕的手指卻瞬間慢下來。
——畢竟,就算是因為不習慣她現在狀態,所以施捨著偶爾賣賣乖,可這語氣也太不‘蔣成’了。
聯想起今天蔣母私下裡跟她商量時說的話,更是哪想哪不對:
難道蔣成知道自己想要用“旁門左道”溫水煮青蛙,騙他和平離婚了?
可是按他的脾氣,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反應?還是說蔣成進化了,知道簡單施點小恩小惠自己不領情,為了重新佔據主動權,開始以退為進了?
車廂內氣氛因她的沉默而趨於凝滯。
可還沒等舒沅捋清楚思路回應,一旁的蔣成卻先一步做了決定,等她反應過來,車已經靠向路邊停下。男人單手解開安全帶,幾乎下一秒,氣息便瞬間蓋過來,將她摟進懷中。
她嗅到他身上那股薄荷香氣。微長的髮梢掠過她耳廊,絲絲的癢。
繼而這癢蔓延到唇上。細細密密,自上唇到唇角,親密廝磨,交纏,直至牽連出細細銀絲而分離,他溫熱呼吸盡數噴灑頸邊,頸窩如同被灼燙般一片燒紅。
她熱起來,只得推他。
卻助長他抬頭,溫熱的唇蹭過她耳廊,前視鏡裡,伴著一個寒顫,她雪白麵皮瞬間紅至幾近滴血。這過程快卻不激烈,繾綣不失細碎,然而多年來她在這方面都極被動,又是一吻碾磨,幾近失氧的腦袋許久才恢復思考,她低喝:“蔣成,你發……發什麼瘋?”
更狠毒的話就哽在喉口。
然而蔣母在離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忽而響徹耳邊——對待蔣成,硬來肯定不行,否則沒人壓得住他脾氣,還談什麼離開?於是這麼輕飄飄一句更像嬌嗔的話落地,她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也只得落回原處,依舊任由他抱著。
他抱了很久,什麼話也沒說。
畢竟他從不是什麼情緒化的人,更不是坊間敏感多情的文藝青年,相反,和他略帶女相的好容貌毫不搭襯,他是個極度自傲果斷,且野心勃勃有目標的人。在這種時候,說什麼話都不像他。
他甚至也不知道怎麼表達——從小到大隻有別人順著他,他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無來由對家庭的渴望,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,隱隱約約冒頭的那點微妙感情,就低頭說對不起?
何況,他欠她的也並不是“對不起”。
婚姻裡需要的不是“對不起”。
他好像什麼都明白,可是許多話無從說起,到最後,也只是說了句:“我第一次親你,也是在車裡。”
明明眼神軟成一灘水,結果還是沒輕沒重咬破了他嘴唇,讓他足戴了一禮拜的口罩上學。
——被吃豆腐的明明是他吧?
果不其然,她眼神一動。
聲音忽而變輕了些:“哦,那是我初吻。”
“難道不是我初吻?”
“……”
她掩飾似的擺了擺手。
臉上不知是方才蒸騰的餘溫或被突如其來的回憶激紅,只敷衍著:“算了,親就親了吧。不知道你怎麼了,最近老回憶什麼過去啊。”
她的感嘆其實更近似於一種無奈的逃避。
然而兩人擁抱最終分開時,藉著路燈餘光,她忽而瞧見蔣成唇上從她這借去的一抹紅——還是今年最流行的豆沙色,放在他這張臉上,簡直宛如行走的口紅廣告立牌,女人都塗不出這樣唇紅齒白,妍麗出群。
“怎麼了?”
蔣成還不明所以,歪頭看她。
好笑的心情頓起。
或許因為她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