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節(第1/3 頁)
就這麼遲疑數秒,還沒來得及繼續開口追問,旁邊的蔣父卻突然臉色一變,匆匆接起某個電話,擺手示意過後,暫時離開會議室。
沒能徹底關攏的玻璃窗扇,隱約飄入幾句他急怒話音:
“怎麼回事?!查到是誰了嗎——不可能,繼續查!這個人沒那麼簡單。想借國外空殼公司,趁低價掃空市面上的散貨,就是要趁這次新聞出來、公司股價大跌,狙擊明達和天方。”
“你讓人先去穩住幾個大股東的心,這次事情解決,我馬上會飛回國內安排後續工作,實在不行,調我個人賬戶的資金跟他搶貨!”
很顯然,這次蔣成被綁一事,相比較起之前香港受傷的“小打小鬧”,實在超出預計地影響了蔣氏及其旗下數家分公司的股價。
哪怕威赫商場如蔣霆威,此刻也一時間因此前變賣資產、籌足一億美金流動資金且不敢妄動,而陷入捉襟見肘的境地。
沒有絕對的朋友,只有絕對的利益。
蔣氏這塊肥肉一見頹勢,多方勢力瞬間四面圍剿,所謂“趁你病要你命”不在乎如此——
突然。
一個新的電話打進,蔣父看了眼來電人,臉上略微顯出三分震驚神情。
但也不過一掠而去,他很快整理好情緒,接起電話:“邵奇?找我什麼事。”
那天下午,蔣父一共接到了三隻電話。
除卻自家秘書的報憂不報喜,剩下的兩人,無論是鍾氏集團的鐘邵奇,抑或上海紀家的紀司予,竟無外乎都像是算好似的,齊齊來給他“救急”。
到底沾親帶故,說完來意,鍾邵奇不忘話音淡淡,安撫自家姑父兩句:“去新加坡之前,阿成就跟我說過,很多事說到底要有一個結局。雖然現在是最壞的打算之一,但是我相信,他既然敢去,就說明有必勝的把握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就是字面意思。姑父,不用擔心,順其自然就好。至於公司這邊,他們想要狙天方,也要顧慮到本錢夠不夠跟我們鍾家對打——我們會至少撐到阿成獲救。只要對方從散戶和小股東手裡收到的貨,不足以進入股東大會成為關鍵少數,就能儘量把這次的影響降到最低。”
話雖如此,蔣父卻聽得眉頭微蹙。
因為比起紀司予,那種很顯然是與蔣成交換利益式的“互幫互助”,鍾家這次的過分殷勤,實在與他想象中的老派港圈豪門相去甚遠。
因此不由感嘆:
“好是好,但你們這樣做,顯然就是吃力不討好——”
“說這話還是太早。”
鍾邵奇卻笑:“畢竟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?”
“只要蔣氏還能重新恢復盛況,我們也算是撿了現在低買、未來高賣的便宜。我相信阿成,這孩子是個天生的商人——而且,欠姑姑這麼多年的人情,也是時候還了。”
*
“阿成這小子,到底在想什麼……”
直至蔣父重新回到會議室落座,回想起剛才前腳接後腳的幾個電話,一環扣一環,嘴裡仍忍不住小聲嘀嘀咕咕的感嘆著。
說實話,他其實真不太能想明白。
人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大都是一無所有拼死一搏的狠人,而自家孩子呢?再怎麼說,從小也算順風順水,眾星拱月,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魚死網破的個性?
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緣由,他不由一陣煩悶,遂之後的許多案情討論也再聽不進去,光明正大的連連走神。
任鍾秀在旁小心推了他好幾次,也沒能回過神來。
倒是偶爾一想起鍾邵奇那番意有所指的話,便忍不住頻頻看向手機,觀察著那紅紅綠綠的股市折線——
原本正緊張兮兮聽著對面警官彙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