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把心挖出來(第1/2 頁)
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牧微明所疑惑的,並非紀遠雲如何能進來,而是這個時間點。
薛鈺寧的廂房附近有個後門,她曾利用這個門數次半夜從家裡偷溜出去,到後來更加放肆,乾脆改了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密碼,就連薛老都沒法從那扇門進家。得以經過她的准許錄入指紋的,只有紀遠雲和牧微明。
所以他能不聲不響地坐在這,牧微明毫不意外,但這不是部隊放人的時間。
紀遠雲頭眼珠上移,連著整個眼眶內都有充血,見牧微明手上拿著腰帶,“我有義務什麼事都告訴你嗎?”
討個沒趣,牧微明打哈欠。他那模樣得是枯坐整夜,已經用不著他再捅更多的刀子,“她還在睡,你進去的時候動作輕點。畢竟,昨晚上你應該也聽到了,大家都挺累的。”
見他關門,紀遠雲才鬆開捏成拳的手。剛剪過指甲,他有意控制力度,只留幾個印子。手心見血,會嚇到薛鈺寧,他答應過她不再這麼做。
他只是忽然很想她,就擅自離開部隊。本想哪怕夜裡能抱抱她,或者只是看看睡顏也好,哪知道剛要推門,就聽見屋裡的聲音。
牧微明的喘聲中夾雜著一絲難忍,甚至蓋過她。紀遠雲就知道,她一定坐在他身上,豐滿的胸脯搖晃著波浪,不停吞吐他的同時,還奉上令人失智的浪詞。
和他上床時,她就是這麼做的。
儘管他擁有與她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所有身份和頭銜,可本質上,他和其他男人對她來說都差不多——只是他更離不開她。
小時候紀遠雲不懂得掩飾乖張暴戾的一面,遇血興奮,對詭異之物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嚮往,從此被叫著“怪物”避而遠之。更有甚者往他身上丟石子,往鞋子裡放圖釘,說是要替天行道。在那樣的人群中,對他懷揣善意的薛鈺寧,赫然成為紀遠雲的童年中所有光芒的代名詞。
他知道她不是因為善良。隔壁班有個小胖子被打到骨折,她同樣親眼見到,只是繞行躲開。
紀遠雲感謝這副皮囊,如果他不是正好被薛鈺寧相中,覺得滿身狼狽太過浪費,或許至今仍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。
薛鈺寧把他帶到牧微明面前,說這是他表哥,校園一霸,以後就跟著他混吧。有他罩著,沒人欺負得了他。
牧微明講義氣,在他的庇護下,紀遠雲從此過上安穩日子。
“但你那樣怪嚇人的。”薛鈺寧還是告訴他,“長得挺好看,別做那種猙獰的表情啊。”
“我改。”紀遠雲允諾。
他學會收斂,把心中的怪物囚禁,只是不想看到薛鈺寧也流露出怕他的態度。但總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,他對她的佔有慾日漸攀升,永遠站在她背後的暗面。
她那些開玩笑式談的戀愛他都不在乎,過眼雲煙罷了,沒兩天她就會膩,真正礙眼的是牧微明。
為了安撫他,薛鈺寧獻給紀遠雲男友的頭銜,後來這也不夠,變成未婚夫。
薛老不置可否。
他對帶孩子這事一竅不通,工作操勞,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,很多事都由紀遠雲的母親代辦,他做到的只是憑關係幫忙疏通。在照顧薛鈺寧這方面,紀家於他有恩。薛鈺寧是個主意多的孩子,如若兩方都認可這個關係,他在那時沒理由從中作梗。
為了不失去薛鈺寧,紀遠雲不斷壓抑。越壓抑,就越怕失去。
到後來他都分不清,究竟被他困在身體裡的是薛鈺寧還是他原本的性格。但他只確定一件事,那就是沒有她,他毫無意義。
薛鈺寧曾不經意說過類似“分手”的字眼,玩笑而已,卻精準觸到紀遠雲的神經。等他反應過來時,她已被繩子拴住,綁在床頭,驚恐地看他。
“你在怕我,寧寧。”紀遠雲看向手中的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