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節(第1/3 頁)
他們很清楚,只剩裴川這一條路可以走。
除了裴川,沒人會這麼不要命,直接和霍家對上。
趙芝蘭別過臉,沒有丈母孃看女婿的欣喜,看也不想看他:“瑤瑤那邊,你自己去說。”
裴川啞聲道:“好。”
大家現在都明白,霍旭給的最後時間是五月份。現在已經四月了,還有二十天時間,就到五月份,所以這二十天內,裴川和貝瑤必須結婚,婚禮可以推遲,結婚證卻必須得領。
裴川知道這次他贏了。
贏來世上最珍貴的東西,此時妥帖地被他握在掌心。
裴川上車了,金子陽才看見裴川的臉:“川哥你臉上……”
巴掌印都還沒消,趙芝蘭下手可沒有留半點情面。
裴川抿抿唇。
求娶別人家的寶貝,這些都不算什麼。
他來見趙姨他們時,就知道有這樣的後果。所以他一直都挺平靜。
然而接下來,裴川要面臨的事,卻讓他無法平靜,他垂下了眸,握緊了拳頭。
他要怎麼給瑤瑤開口,讓她現在和他結婚?
貝瑤才21歲,還是好奇探索世界的年齡。同齡人都在唸書戀愛,他到底要怎麼同她開口,他放任霍旭把她的父母逼到無路可走,只為求她和自己共度一生?
她大學還沒念完呢。
然而裴川該面對的,依然得面對。
~
裴川第二次來到b大校園,第一次來學校時,天空還在下雪,湖面結了冰。她那時候十七歲,眸中盡是純真的笑意。
那時裴川帶著訣別的心情,陪她看完那場雪。
可是如今春天到來,校園裡生機勃勃。大學生們穿梭在校園,偶爾會看一眼杏花樹下的年輕男人。
裴川和他們差不多大,因為一雙冷淡的眼,清雋的長相變成七分的冷峻。
只是那氣質不同。
不同於溫室出來的,還對生活充滿憧憬和嚮往的氣質。他安靜又沉默,眼瞳黑黢黢的。總之是種很奇怪感覺,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在唸書的學生,裴川顯得成熟了太多。裴川在等貝瑤。
貝瑤出來時,一眼就看到了裴川。
貝瑤踮腳,嗓音很輕,眸中帶著笑:“你低一下頭。”
他頓了頓,低頭。
貝瑤輕輕給他拿去頭頂上杏花花瓣,粉白的花兒躺在她掌心,她眨眨眼,逗他道:“春日遊,杏花吹滿頭。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。”
他猛然抬眸看她,因為貝瑤這句無心的詩,心跳驟然加快。
她唸的是韋莊的《思帝鄉·春日遊》。
裴川喉嚨乾澀,問她:“下句是什麼?”
她想了想,她思考時眸中水色漾漾。想起下句的意思,貝瑤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以為裴川坐了幾年牢,真不知道這首詩下句。
貝瑤並沒有多想,用科普一樣的語氣一本正經說:“下句是‘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。縱被無情棄,不能羞。’”
他明知她什麼都還不知道,卻眷戀此刻她無心帶來的溫暖和觸動,裴川手輕輕觸上她臉頰:“嗯。”
貝瑤說:“你知道意思嗎?”
裴川說:“知道。”
貝瑤咬唇,臉頰泛紅,那首詩是講一個女子求嫁,永不後悔的故事。她原本以為裴川不知道,她有些害羞,又怕他誤會,小聲辯解說:“我只是念詩,別人寫的詩,沒別的意思。”
她覺得,不能給她敏感的男朋友壓力,再說啦,一輩子這麼長,現在還好早。
他心中微澀,期待散去,讓他清醒了些許,漫上細細裹著蜜糖的苦楚。
不想嫁麼?
真是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