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5彈指一揮間(第1/3 頁)
紀遠雲企圖靠近的時候,薛鈺寧沒有躲開。或許是酒精麻痺了神經,讓她反應變得遲鈍,於是對頸間的呼氣也沒有那麼大的抗拒。可當他再想做什麼時,橫亙在二人間的手臂阻斷他的動作。那是薛鈺寧無聲的拒絕,儘管她還閉著眼。
“困了嗎?”他問。
“有點,但又不是特別困。”薛鈺寧在這個時間不想費口舌向他解釋這種感覺。疲乏過後恢復精力的時刻,既讓她累得爬不起來,卻又因為大腦仍處於興奮的餘波,無法直接睡去。她便在這裡闔眸歇息,對紀遠雲這碰碰、那戳戳的小動作視而不見。
這好像回到他們上高中的時候。
與他確定關係後,紀遠雲興奮中又有些不知所措,好奇地想要觸碰薛鈺寧,卻不知該從何下手,於是就假裝不小心地觸控試探,尋找她的邊界線。薛鈺寧想起牧微明用紅外線燈逗他家的貓時,也差不多像這樣,覺得挺好玩,就隨他去。
後來那貓身患重疾,無論牧微明找遍多少醫生給它做手術,得到的結果都是“只能緩解不能根治”,最終送它回到喵星。牧微明為此低迷許久,沒有再養過其他貓,紀遠雲也探索得差不多,逐漸摸到門道。
十年,彈指一揮間。
對待時間的緩慢流逝,薛鈺寧總是略顯鈍感,因她每日充實,就那樣被無數的事務填充著度過了,不像薛老,掰著指頭過日子,陰曆、節氣都無比清楚,閒得沒事還翻翻老黃曆。
人在回憶起往昔時,會出現一種別樣的溫柔。
所以她往他肩頭靠了靠,卻仍不說一句話。
他們的分開乾脆得有些草率,和好得也如此輕鬆,不帶一絲拖沓和猶豫,甚至在外人眼裡都想不出來,折騰這番究竟是有什麼必要。感受到肩膀的溫度,紀遠雲被一股久違的踏實感縈繞,卻一動不動,只扭過頭看狀似醞釀睡意的薛鈺寧:“要不然去床上躺著好好休息,這樣睡著不舒服,更不容易著。”
她的額頭壓得更用力,抿抿嘴,對他的提議不贊同也不反對。
紀遠雲便只說這一道,而後繼續沉默。
又過了一會,她似是從輕淺的夢裡醒過來,搖晃腦袋。酒的後勁擴散到極致,最是猛烈的時刻。
“你到底喝了多少,不是說不多嗎?”紀遠雲發現她雙瞳渙散,難受地在榻上轉半個圈,背對他。他起身,胳膊撐到她身前,俯下檢視她的情況。
新鮮空氣被他的身體攔截,薛鈺寧不滿地推他胳膊。
“就兩瓶。”
“兩瓶啤酒?”
“不是。”薛鈺寧對酒研究不深,純粹當飲料,反正信任林藥藥,那是個行家,她灌什麼她喝什麼。要說林藥藥這人更奇怪,到了酒吧還勸酒。本來薛鈺寧覺得兩個女生喝太醉不安全,萬一遇到歹徒,逃跑都沒力氣,更別說反抗了,想勸她省省。
結果她指指身後:“那我們家保鏢,退役特種兵,兩個。”
薛鈺寧見過現役特種兵,沒見過退役的。偷偷瞥過去,兩個女生穿著迷你短裙,燙了符合酒吧氛圍的大波浪,坐在能一眼望見她們的吧檯前,隨便點兩杯酒做掩護,邊聊天邊替她們監視周圍。職業習慣帶來的筆直身材襯得二人氣質絕佳,竟還有人企圖上前搭訕,可薛鈺寧同樣看到她們的肌肉,單隻胳膊估計能擰斷舞池裡十個小雞仔的脖子。
“颯不颯?”林藥藥搭到她頸後,問,“我閨蜜想撩人家,我都沒答應!”
有人照拂,那還顧忌什麼,薛鈺寧便敞開了喝。
“不知道什麼酒,反正不是國產的。”她回答紀遠雲。
他像薛老上身,嘟囔句:“崇洋媚外。”
薛鈺寧笑出來:“這要是兩瓶白酒,我現在正跟擔架上躺著呢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