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鬢角髮絲落下,她抬手掩至耳邊,簡單的一個動作透出萬種風情,「許是掉進水裡了,可否幫奴家找一找?」
隨著她的靠近,一股淡淡的腥味蔓延進口鼻,似是羊羶味,又像水腥味。
見她可憐,年紀不大的小公子動了惻隱之心,「你方才在哪裡洗衣服?帶我過去吧。」
姑娘喜道:「多謝小相公!請隨奴家來。」
小公子剛要隨她走,便聽到一聲暴喝:「妖孽住手!光天化日,膽敢害人!」
這聲音實在是大,兩個人皆是一抖。
那女子率先反應過來,暗罵一聲多管閒事,顧不得太多,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不見了。來人是個五大三粗的和尚,鬍子拉碴,膀大腰圓,脖子上掛著一串黑色念珠,正氣凜然,猶如怒目金剛。
「倒叫她給逃了。」那和尚沒去追,看著小公子道:「受傷了?嚇傻了?」
小公子搖了搖頭,將一隻手背到身後,「她怎麼跑了?」
和尚即便沒有大聲講話,聲音也似鐘鼓似的沉悶,「她是鬼,見了和尚可不就得跑。」
小公子不解地看著他。
和尚問:「你可有聞到她身上的羊羶味?」
小公子點了點頭,「聞到了。」
和尚說:「尋常鬼身上帶著香燭味,水鬼則是羊羶味。下次若是在人身上聞到這兩種味道,可別傻乎乎地應下,免得叫鬼害了性命。」
小公子問:「隔著這麼遠,你也能聞到?」
剛才和尚跟他們的距離並不近,不然水鬼也不會在他出聲後才倉惶逃離。
和尚笑道:「灑家是從東劉村過來的,恰好聽聞此地常有人淹死,想來是水鬼作祟,特地過來超度的!你若無事,不要逗留,快些離開,免得天黑出不了林子。」
小公子道:「我這就走,多謝。」
說完他同和尚分別,獨自趕路,在天黑之前終於到了桃花山。
明日便是桃花大王的大喜之日,無數人前來祝賀,雖不到時辰,這邊也是張燈結彩,大擺筵席。
小公子誰都不認識,跟在一個樣貌溫和的男子身後,隨他上了山。
那個男人注意到有人跟著自己,只是朝他看了一眼,沒有搭話,也不曾驅趕,默許他在後面跟著。
一直走到山上,遇到迎客的嘍囉,灰衣男人留下份子錢,「恭賀桃花大王新婚。」
小嘍囉喜氣洋洋,帶他去登記姓名和山頭,「您這邊請。」
小公子也拿出臨行前父親交給自己的東西,是一朵艷麗無比的桃花,雖已離開枝頭數月,依然新鮮如初。
他也被領過去登記,那灰衣男人已經登記好,正抱著手臂,饒有興趣地站在一邊,像是在等他。
登記的嘍囉有點文化,問:「您貴姓?」
小公子說:「徐蟄。」
「徐蟄?好奇怪的名字。」
徐蟄說:「因為我出生前,被蠍子蟄了一下,留了個洞。爹孃都沒以為我會化形,可是我化形了。」
「……」
嘍囉擰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,總算寫出個「蜇」。徐蟄看了,靦腆道:「我自己寫吧。」
嘍囉樂得把筆讓出去,徐蟄寫下自己的名字,順便把山頭也填了。寫的時候看了一眼,灰衣男子名叫黃七郎,就是桃花村本地人。
黃七郎男子湊過來看了一眼:「碧華山。」
徐蟄放下筆,朝他笑了笑。
黃七郎打量徐蟄,片刻後瞭然道:「原來是朵小桃花啊。」
徐蟄用點不好意思,又覺得只有自己被看破真身,不太公平,於是問道:「你呢?」
黃七郎狡黠一笑,「你猜。」
徐蟄說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