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節(第3/4 頁)
。晏君尋不喜歡待在籠子裡,這讓他想到了玻璃。
時山延拉起晏君尋的手,放在自己頰邊。他溫熱的氣息留在晏君尋掌心,帶著他糟糕的沉默。他又感受到疼痛,只是一點。幾天而已,他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疼痛。他親吻著晏君尋的掌心,低頭時輪廓很好看。
“這不是賽跑,”時山延抬起眸,夜都睡在他的眼睛裡,“死亡都不算盡頭。”
“你想要哪種愛,”晏君尋看著時山延,“我愛你,汪。這種嗎?”
“哪種都可以,”時山延略抬起些臉,直挺的鼻樑抵在晏君尋掌心,“我愛你,”他低聲複述,“我愛你……”
他把這三個字念得既深情又色氣,似乎在向晏君尋剖白內心。
晏君尋的眼神揉捏著時山延的心臟,他本人卻對此渾然不知。他的脆弱是外露的躲避,但躲避對時山延無用,這隻會讓他自己退無可退。他在時山延連續的“我愛你”裡逐漸紅了耳根,他甚至不懂為什麼,只是徒勞地收回手,橫過手臂,遮擋著自己的口鼻,慌張地說:“別說了。”
“我愛你。”時山延湊近,親了他的手臂。
晏君尋隔著手臂和時山延對視,他覺得他們快要接吻了,因此挪開了目光。或許有點狼狽,但他認為再對視下去會發生別的事情。
“我們可以接吻嗎?”時山延很懂撒嬌,他在這方面天賦異稟。利用傷痛是他慣用的手段,偶爾也會利用別的。好比現在,當他親到晏君尋的時候,是沒有攻擊性的。他的眼神和行為一樣無害,彷彿隨時能被晏君尋推開。
晏君尋很熱,他的燒還沒退,像塊泡在酒裡的巧克力。時山延用拇指搓揉著他的淚痣,把它揉紅,好像晏君尋剛哭過。
等到晏君尋睡著,時山延也沒有起身離開。他得到了滿足,然而那只是短暫的幾秒,很快就變成了更加難以忍受的不滿。他聽到時針走動的聲音,還聽到計時器跳動的聲音,每一個都在催促著他。
如果沒有限時狩獵,時山延和光軌區的系統們一樣,找不到真實的晏君尋。阿爾忒彌斯把晏君尋像寶藏似地藏在廢墟世界的角落裡,卻沒給任何人尋寶圖。它始終貫徹著“玻璃”概念,把晏君尋保護在自己的屏障裡。只是這種機械式的保護比愛情更不講理,它固執地遵循設定,讓晏君尋沉睡在14區,不斷經歷死亡。
“我可以找到你嗎?”時山延把晏君尋的手指挨個合上,握在自己掌心,“我可以……我一定會找到你。”
* * *
小丑的屍體被蓋上了白布,記者正在採訪維持秩序的督察局成員。
“這是場恐怖襲擊,是刻意製造的區域矛盾,”姜斂的雨傘被擠掉了,他只能站在鏡頭前淋雨,“小丑說的話都是無稽之談,我相信帶著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。”
“那麼停滯區的月子中心究竟去哪裡了?”
“這不是你做的專題,”姜斂皺緊眉,看著人群裡擠出來的劉晨,就像看見只臭蟲,“你該待在直播廳裡繼續聊你關注的案件。”
“我是個媒體人,我關注任何時事熱點,”劉晨的西裝外套都擠歪了,他眼睛裡有種狂熱,“你為什麼避而不答?姜斂,請正面回答我,回答區域觀眾,停滯區的月子中心去哪裡了?”他從懷裡掏出通導器,點亮光屏,湊到姜斂眼前,也湊到鏡頭跟前,大聲讀著上面的句子,“‘把您的孩子交給聯盟’,這是當年月子中心的宣傳口號,傅承輝在公眾直播上也喊過這句話。我們把孩子交給了聯盟,現在孩子呢?聯盟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孩子去哪兒了?”
“停泊區的月子中心都是合法機構,”姜斂指著劉晨的胸口,“別問我停滯區的事情,我他媽不是停滯區督察局局長。這裡是停泊區,聽清楚了嗎?你要想知道停泊區的孩子去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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