騙人媒(第2/3 頁)
後來見安奴甚至不知道煦烈已成鎮墓獸,便猜測這滿地銅錢都是媒公為壓制煦烈專門灑的,因此安奴在墓中三年,從來不知道煦烈還“活著”。
安奴驟然轉身,看向媒公,窟窿眼裡的火苗晃動:“我剛甦醒時,你就與我說,景綸為了斬草除根,常常派人在沼澤內外搜尋,因此我不能踏出墓室半步……你……你都是騙我的嗎?”
媒公被他逼得節節後退:“我同你在這墓室裡待了三年,你只聽他一番話,便要疑心我待你的真情?我……我為了你……”
安奴說:“你是為了我,還是為了炎陽真火?”
媒公淚流得極快:“我若是為了炎陽真火,何必陪你三年?趁你沒醒的時候把火搶了,你又能怎樣!”
洛胥扶著木箱,似是為這句話觸動了心緒,在旁邊煽風點火:“你要是能直接搶走,也不用等這三年。”
安奴雖成白骨,臉上卻有幾分迷茫,他喃喃自語:“若天命司追殺我一事是假的,那我族亡魂被誅一事也是假的嗎?如果是假的,那我父親……我兄弟……我飼火一族的亡魂去哪裡了?”
他心潮難平,連同炎陽真火也搖曳不定,可他恍若不知,又看向媒公,追問道:“還有你說的,要用太清泥土為我重塑人身,再召請太清為我救活大家,也全是假的?!”
媒公已經退無可退,江濯本以為他不會輕易承認,卻見他將神情一換:“倒也不全是假的,我將真話假話摻了個對半。你猜猜看,究竟哪些是真,哪些是假?”
安奴道:“什麼?”
媒公嘴角勾起兩道彎鉤弧:“你這麼笨,猜也猜不對吧!你且聽我說,天命司追殺你是假,為什麼呢?因為你早就死在了獵場上!”
他重新長出兩隻手臂,身形猶如紙片,在火光洞影間顯得格外詭異。只聽他“咯咯咯”一連笑,又道:“但你飼火族亡魂被誅是真,不過誅了這些亡魂的人不是天命司,而是你自己!”
安奴如遭重創,喝道:“你說什麼?”
媒公說:“若沒有這些亡魂獻祭,你憑什麼以白骨復生?好笑,實在是好笑!這鎮裡墓裡之所以空蕩蕩的,就是因為你把他們吃光了!我用壺鬼秘法吊著你,令你昏昏睡睡……”
媒公的話字字誅心,叫安奴幾欲發狂,他在墓室裡日夜追思,卻不料全族亡魂都在他腹中。他愴然退後,只想轉身逃走,可他一想到外頭空蕩蕩的,又渾身顫慄,害怕起來,彷彿親眼見到那場景,就坐實了媒公的話。幾個瞬息間,一股極恨極怨的惡氣噴湧而出,讓他理智全無!
“不妙,”江濯甩開摺扇,“中了你的計——喧罪!”
刺耳的尖銳聲陡然暴出,紮在每個人的耳朵裡,其滋味沒比煦烈吼聲好多少。可安奴已然發狂,拽住媒公的手臂,質問他:“你為什麼害我?!”
媒公雙目冷靜:“是你太蠢,先遭了天命司的毒手,讓我不用白不用……”
安奴劈手將他撕成兩半——他本就是紙做的!裡邊紅豔豔的,寫滿黑色符咒。
江濯說:“三個全是傀儡,是個壺鬼族高手!”
他在鎮子裡跟媒公交手,媒公曾用過“曹兵”,當時他就懷疑媒公與壺鬼族關係不淺,如今見到傀儡紙身,更是確定了操傀人的門派。早說壺鬼族是天下鬼師之師,這一手“控傀御鬼”術,簡直給江濯開眼了。
安奴撕了紙,渾身的真火已經瀰漫到墓室內,周遭的煦烈壁畫大片脫落,露出後面的黑色土面,居然全塗著太清泥土!
洛胥簡直無言以對:“這泥土……”
江濯暗道:那壺鬼長老怕不是把太清的土全給挖回來了!
炎陽真火一觸及壁面,泥土便浮出層層疊疊的黑色符咒,如同枷鎖一般,緩緩轉動起來。江濯細看,上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