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節(第1/4 頁)
老和尚早已亡故,對故里施翎實無半點的牽念。
芨州州府還不放心,特特寫了封給季蔚琇,言道此子不俗,煩勞看顧一二。施翎將信揣在懷裡,帶著州府夫妻贈的衣銀,臨行前跪倒在地,大禮拜別。
芨州州府忍痛揮淚:如斯美人、如斯坎坷。
一路押解至桃溪,芨州兩個衙役與季蔚琇交割了文書。兩個衙役想著施翎是個大方的,州府又喜愛他,不如賣個好。於是堆著笑臉道:“季明府,這廝脾性粗魯,卻有一身好武藝,我家太守愛才,心中頗為看重。
季蔚琇半信半疑,他識得芨州州府,又看施翎一路風塵卻不掩麗色,八成是看人生得好才法外開恩。但兩個衙役的模樣又不像說謊,叫了沈拓過來與施翎比試。
施翎一路戴著腳銬手銬,不得半點自由,整個人骨頭都快僵了。活動了幾番手腳,見沈拓將衣襬別入腰間,執刀擺了一個架式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,知道來人必是個中好手,頓時見獵心起。
一場比試下來,二人頓生惺惺相惜之心,季蔚琇更是看得見才心喜,闢來做了馬快都頭。
沈拓本就好交遊,又見他沒個落腳之地,便讓他在家中安頓。二人相見恨晚,日益親近,施翎又見他養著幼弟,勾起心事,只把沈拓當兄長看待。沈拓也只當多了個弟弟,平日更是管著施翎不叫他衝動做事,生了氣也是劈頭蓋臉一頓打,全沒半點見外。施翎也是個賤皮子,別個戳他一根手指頭,他還要還回來,捱了沈拓的打心裡還有點高興。
“何時歸來的?”沈拓拉了他的馬,拍拍馬頭,笑問道,“二郎唸了你許久。”
施翎問道:“賣了什麼與那商販?”
沈拓答道:“我快定親了,將家中的樹木賣一批與他。”
施翎吃了一驚,隨即喜上眉梢:“我離家才多久,哥哥竟定了小娘子?是定的哪家的?”又皺眉,“哥哥定親我定要送一封厚厚的紅封,今日起要節省幾分,再不與他們吃酒去了。”
二人邊走邊說,施翎直替沈拓高興,將帶來的粽子糖給出來迎接的沈計,一彈他腦門道:“二郎邊去吃糖,我與你大兄說些大人的話。”
沈計接了糖,無奈道:“施大哥成日將我當孩子哄。”氣呼呼地塞了顆糖在嘴巴里跑去書房看書了。
“哥哥快與我說說這些時日的事。”施翎急不可待地道,“怎得我一回來竟像翻了好幾年。”
沈拓無法,把賴家退親,盧繼保媒,千桃寺相看都說。
“獵雁算個什麼?明日蘆葦蕩多獵幾隻,別家送一隻雁,咱家便送兩隻給嫂嫂。”施翎磨著拳頭,恨不得立時拉了沈拓去大顯身手。
“你那案子查得怎麼樣?別誤了明府的事。”沈拓哭笑不得。
“查清楚了,倒不是謀害。那蘇富戶是被兒子給氣死的,他年老體虛,子孫又為家財天天打得跟爛羊頭似的,一時血不歸經,氣上不來,一命嗚呼。”施翎搖搖頭,又想起什麼,拿眼看著沈拓。
沈拓一挑眉:“你有話便說,做什麼怪形狀。”
施翎撓撓頭,為難道:“那案倒與哥哥還有幾絲瓜葛。”
“與我?”沈拓奇道,半日也想不出自己與蘇家有什麼牽連。
“蘇富戶是個為老不尊的,大把年紀了還養著美貌的小妾。”施翎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,道,“哥哥的阿孃不是再嫁貨郎李家嗎?那個小妾就是李貨郎的姊妹。眼下蘇富戶死了,他那幾個兒子怎會養她,少不得要歸轉家去。”
“李家之事,與我又有什麼相干。”沈拓厭惡道。
“我看那個妾不是省油的燈。”施領提醒道,“哥哥好事將近,須提心一二,要是大喜之日鬧出事,於哥哥和未來嫂嫂面上都不好看。”
“我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