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節(第2/4 頁)
卻是動得與歪七一樣心思,官與賊倒是一般行事。
胡四娘瞪眼看方山去家中搜物證,知是糊賴不過,改了口,道:“明府,我雖將她賣了,卻實是阿七自家相求,金富商也是先行求賣的。若有虛言,天打雷劈,五雷轟頂,直讓我不得好死,投胎作了豬狗。”
他們這起人鬧得季蔚琇腦仁都疼,隨口倒灶,就地撒撥,直看得他歎為觀止,心有餘悸。他再溫潤,也失了耐性,道:“胡四娘,你身擔二罪,一為私放錢債,取息過律,可杖二十;二為略賣良人為妾,可徒三年。”
胡四娘癱軟在地,面白如紙,以頭搶地,磕求道:“明府青天,那些個子錢,我通通不要,只求個本金,小婦人也只學別家行事,實不知是犯事。七娘這事,小婦人不敢撒謊,實是阿孃自家求我的,我是個做媒的,與人說親的,真個是她求我的。再者……她阿孃也願意賣她,我再與李二娘子簽了生死契,給她銀兩便是。”
季蔚琇見到如此田地,胡四娘仍咬口是阿七求的她,施一個眼色與沈拓,沈拓略一點頭。季蔚琇在心底一嘆,問阿七:“李家七娘,胡四娘可有冤你?”
阿七跪在堂中,舉目四顧,又看沈拓隱有乞求之意,誰知沈拓只擎刀而立,面沉不語。
他不再救她於水火之中。
阿七心裡酸苦,哭道:“我阿孃失銀,我怕吃她打罵,不敢歸家,情願賣身為奴,得個溫飽。她與我衣裳飯食,讓我先在她家住下,過得片刻便對我說:天大的機緣,恰好有過路富商要買僕役,家中富貴,為人和善,在他家作個燒火丫頭也比別處強。我以為真,便隨胡四娘去了富商那,金富商給了胡四娘四個銀錠,買了我。我與他端茶倒水,誰知他卻……他卻……要……”阿七憶起昨晚的驚險,團作一團,淚如泉湧。
季蔚琇心有不忍,又問責金富商,見他仍是糊弄,令差役挨倒,打了十棍。
金富商被打得皮開肉綻,知他看似貴公子一般,卻不是好糊弄的,再不敢有一絲的隱瞞,供道:“胡四娘與李七娘的勾當,我不知曉。我宿在胡家,隔窗看到一身新衣的李七娘,心中喜歡,她穿得鮮豔,我也不知她是哪個,許是胡家親戚了說不定。見著胡四娘,便拿話試她,她便說她新買一個小娘子,家貧被賣,問我要不要將買去?我實不知是她略賣的。”
事已至此,胡四娘也抵賴不過,道:“七娘只說要我為她尋個去處,她娘本就黑心毒腸,早晚也要賣了她去,左右是賣,她遇著我,自家又願意,我省儉一筆買身錢,做個無本買賣。她遂了心願,我也得好處,兩頭的便宜。原本,我也打算與她尋個人家,這等毛丫頭,賣活得個五、六兩,賣死得個八、九十兩。也是個巧,姓金的豬狗寄我家中,他是浮蕩子,天大雨,哪個尋個娘子陪她消遣。他不知怎麼見到了七娘,拿話試我,又透底願出高價。錢帛動人心,我哪受得住,再者,金富商也實是大方的,漫天撒錢的主,七娘跟他,比在家中強個百倍。”
季蔚琇與沈拓都不曾料到,一樁小小的拐賣案,這般七拐八彎。季蔚琇光風霽月之人,對此厭惡之極。阿七交還李家,金富商念他確實不知阿七歲小,杖二十,罰銀百兩。胡四娘放利錢杖二十,查有實證的,歸還子錢家財,又罰銀三百充入府庫,略賣人之罪,判徒三年。
胡四娘認了利錢的罪,略賣人之罪,卻不認,道李二娘子也是願賣阿七,她算不得略拐。
季蔚琇哪裡理會得她,道:“你略賣在前,她賣女在後,她願不願賣,你卻脫不得罪。”
遂將胡四娘下獄結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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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拓將阿七送送,交還李二郎夫婦,李二娘子拉了阿七的手,道:“阿七,你不是賣與富商,銀子呢?”
阿七抽回手,冷眼相對,又問沈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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