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節(第3/4 頁)
計神色有異,對阿娣道:“阿娣去廚下提一壺熱水來,小郎淋得溼,洗洗臉換身乾爽的衣衫。”
阿娣得了吩咐,好似得了天大的喜事般,高興應了去廚下打熱水。
沈計掩去心頭不喜,猶豫一番,到底還是道:“嫂嫂,商人逐利,有利則為,無利則避,牛家好好的為何送了婢女來?”他自覺自己小人之心,生怕何棲輕視上,因此有點忐忑。
何棲笑:“天下人為利來,為利去,有則聚,無則散,人之常情。”又道,“小郎有防人之心是好事,人心難測,只是也不可生害人之心。”
沈計一揖禮:“謝嫂嫂教我。”
何棲笑:“小郎聰敏,自有分寸,嫂嫂不過多嘴感慨一句。”
阿娣送了熱水來,沈計卻沒有伸手,對何棲道:“嫂嫂,阿公還沒歸家,我去看看為了什麼耽誤了。”
何棲瞪他:“你才多大,你出去我豈不是擔兩份的心。”
何秀才卻是天黑透了才歸家,一併來的還有一個差役,原來沈拓晃眼看到何秀才與盧繼,不放心,託一個差役送他們歸來。
差役見了何棲道:“都頭讓我與娘子帶話,今日要晚歸,休要等候 。”
何棲謝過,又請他吃一杯熱茶。
何秀才滿臉憤憤,意氣難平,道:“那苟家畜牲無疑,河底遍是冤魂,當真是可恨可殺。”又道,“今日河中起了十多具的屍體,累累屍骨,九獄不過如此。”
何秀才氣得胸口發疼,鬱氣難消,晚飯也不願多吃。何棲無法,又讓阿娣見過何秀才。
何秀才這才有笑模樣,道:“是該買個婢女,阿圓也鬆散些。”
何棲也不與他說這是牛家送的婢女,免得何秀才談虎色變,又要生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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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拓忙到深夜才歸,施翎直接在縣衙睡下,他沒有提燈,漆黑的雨夜,長街宅院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,耳中一片茫茫雨聲。待到衚衕開,卻見院門掛了一盞燈籠,溫光柔軟,暖暖照著院門臺階。
沈拓怔了怔,不由微笑,加快了腳步,略一掂腳,抬手就將油紙燈籠取了下來,裡面蠟燭只剩短短一截,正要推門,院門卻吱得一聲開了,何棲撐了傘在門後,見了他吃了一驚,又笑起來:“大郎,回來了?”
沈拓心中痠軟,昏黃的燈火綽綽,何棲的臉看得並不分明,隱約的曲眉豐頰,望之便令人心生歡喜。
“這般晚了,天又冷。”沈拓輕道,“怎得不早些安睡? ”
何棲將傘遞給他,自己拿過燈籠,將手中的蠟燭引了火,復又插在舊燭上,抬起臉笑:“等你呢。”
沈拓心中愛極,只恨不能將眼前這個依依相候的女子,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,此生此世,不,生生世世都不願分開。
“這人,又傻了。”何棲見他只管站那笑,嗔了他一眼。
沈拓欲待擁她入懷,自己一身水湯湯的蓑衣,悻悻作罷,囑咐道:“阿圓,下次我晚歸,不要等我。”
何棲只管笑:“囉嗦個沒完,快進家去。”
沈拓替她撐了傘,何棲一手提了燈籠,一手提了裙襬,二人沿著院中青石小道,避開水窪,一步一步慢慢歸家。
“廚下為你留了一碗麵,可要吃幾口?”何棲問道。
沈拓點頭,待去了廚房卻先打了熱水,見灶中還有溫火,讓何棲在火膛前坐了,道:“你從屋中出來,一冷一熱,仔細受涼。”又問,“外間雨大,鞋襪可是溼了?”
他這般殷勤,倒惹得何棲羞意染紅了雙頰,又笑:“有言道: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郎君是奸,還是盜?”
沈拓握著她纖纖玉足,一時不想放開,啞聲道:“阿圓可想知道?”
何棲臊紅了臉:“你快去吃麵,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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