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節(第3/4 頁)
果,耳朵他們說話,不由一笑,連片魚鱗都不曾釣上來,倒盤算著吃魚膾。
沈拓不耐煩垂釣,掛了餌往河中一拋,便不去管它,與季蔚琇說起牛家之事,道:“我夫妻只疑牛家實是為了著明府。”
季蔚琇笑:“既如此不防應著,他們本分經營,我又怎會與他們為難?”
何棲剝著桔皮,指尖被染得微黃,隱有果香,心裡卻道:一來一去,我與大郎豈不成了明府的排頭兵?
又聽季蔚琇笑道:“都頭為人正直,卻不知多少吏役藉此撈些好處,發些橫財。”
沈拓道:“明府高看,我只嫌這銀錢花得不舒心。”
季蔚琇道:“人之一世最難的便是本心,財色酒氣浸軟了骨頭,移了心性,最後面目全非。”
沈拓只是笑,又道:“不瞞明府,桃溪通了瀾江,我與娘子商議買艘小船,經營些買賣,圖個養家餬口。”
季蔚琇微微吃驚,便知這並非沈拓的手筆,怕是船尾何棲所議,笑道:“確有可為之處。”他微一沉吟,問道,“都頭的買賣,不如與我合夥,也好讓我賺些零碎?”
何棲聽了這話,著實吃了一驚,權衡一番利弊,只有百利而無一害。季蔚琇並非貪蠹之人,以勢欺壓,坑害他人家資,他既要借他們的名義買賣,定會出銀出力。
沈拓只愣在那,道:“八字都沒提筆呢,又是小本的經營,怕是不入明府的眼。”
季蔚琇笑起來:“都頭回去後與你家娘了商議後再來與我說話。”
季長隨也笑:“好一個不識抬舉的粗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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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途中,何棲道:“大郎,明府既要合夥,自然不會買只小舟來往宜州,定要置買漕船,兼四五鋪面。”
沈拓疑道:“明府出身高門,又做得官,還缺銀子?”
何棲笑道:“哪個不缺?有了銀山還要金山呢!我聽聞為官的常借了家生奴僕的名義置田置產,也做些經營買賣。”
沈拓道:“阿圓意下如何?”
何棲道:“好自然是好,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攀不上這樣的關係。”
沈拓道:“既然是好事,阿圓為何面有猶疑。”
何棲道:“既是借了明府的勢,少不得有些風言風語。”
沈拓笑道:“怕個甚,我問心無愧,半夜鬼都不來敲門。他們長舌,怕不是犯了紅眼病,還為著他們幾句閒言掛心。”
第七十六章
初六那日, 何棲並不盛裝, 只精心妝扮了一番, 攜了阿娣赴牛二娘子的宴。牛二娘子很是體貼, 特遣了車來接她。
何棲邊登車邊不放心地囑咐:“大郎,廚下有米麵白糕, 蒸了煮了吃,不費什麼事, 你們別懶怠動手。”
沈拓滿口應下, 還道:“阿圓放心,家中的瑣碎半點不用掛在心上。”
何棲雖不太信, 卻菀爾一笑:“既如此, 我也不做那個婆婆嘴。”
沈拓又道:“阿圓迴轉時,使人遞個話給我,我去接你。”
何棲笑著點頭,轉身便上了車。沈拓一肚子的話憋在心裡, 眼睜睜看著油壁車載走了自己的妻子, 連個衣角都沒有留下來, 蔫頭搭腦回院被施翎好一頓取笑。
阿娣唯恐自己丟人,只覺自己全身上下處處扎眼,坐在車上恨不得縮成一團。何棲笑道:“不過上門做客, 你這模樣倒似要去擊鼓鳴冤。”
阿娣蚊子哼哼般, 細不可聞:“牛家好些僕役, 門口還站著院子打手,牛娘子又生得厲害。”
她被牛家買去時, 牛家一個膀大腰圓的管事婆子,相看牲畜般翻看她的手腳,又掐開她下巴看她的口牙。許是見她腳大手粗,幹慣活計的模樣,口舌鮮豔也不像害病,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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