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節(第4/4 頁)
第二天起床,摳著眼,青著臉,頭重腳輕。陳老孃聽他哈欠連天,氣道:“莫不是喝了酒?”
陳據道:“阿孃,我哪這般不知輕重。”吃罷飯,立在院中,兜頭倒了一桶涼水醒了醒神。
好在徐安、方八等人前來時,個個收拾得整齊體面,不似平日流裡流氣、衣衫不整。
休棲一早便開了院門,將廳中的素紙屏風抬了出來,經了一冬,屏紙舊壞,便另糊了一層薄綿紙上去。
何秀才見棉紙輕透,隱隱綽綽,雖不如絹屏,卻另有質樸歸真之雅,心中喜愛,晚間常常搬了輕榻紙屏在院中納涼。晴好之時,星河橫穿,彎月如鉤,不知己身何處。
除卻滿院蚊蚋惱人之外,真是說不出的自在。
施翎與沈計幫著何秀才撲蚊,抹了不少蚊子血在紙屏處,斑斑點點,何棲這等好潔之人,實不堪忍受,有心再換棉紙,又覺不捨。
邊自我嘲笑:不知不覺,越發精打細算,慳吝起來。邊拿筆添了墨,畫了幾隻歸燕上去。
與沈拓道:“焉知他日我這顆魚眼珠子,不會一日比一日計算,一毛不拔,如那貔貅,只進不出。”
沈拓在旁捧墨,聽罷笑道:“他日阿圓變得吝嗇小氣,定是因我無能。”
何棲停筆笑起來:“為大郎這句話,我少不得也要大方豁達。”
沈拓看著煥然一新的紙屏,誇道:“倒比先前還要好看,阿圓什麼都會。”
何棲試圖拿筆抹他的臉,笑道:“大郎不知這可不是夸人的話語,樣樣皆知,便是樣樣不精,每每都是半桶水、三腳貓。”
沈拓哪肯讓墨水上臉,連忙躲開,邊躲邊叫屈:“我真心誇你,阿圓只拿話來屈解。”
何棲哪追得上他,繞了屏風幾圈便搖手喘氣:“大郎快住,再不捉弄你。”
沈拓看她與自己笑鬧,直鬧得杏腮如抹胭脂,雙眸水亮,心中愛極,回身幾步攔腰抱在懷裡,坐在一邊怎也捨不得放開,道:“過幾日,便難得清閒。”
何棲將臉靠在他胸口,終問道:“大郎將僱工之事交與我,真個放心?”
沈拓道:“阿圓聰明勝我不知多少,交與你我自是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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