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節(第2/5 頁)
生得折騰沒了,他日墳前草比人高,連碗涼漿都無。”
齊氏只咬著嘴唇不吭氣,許氏便知她沒記進心裡,冷笑一聲:“我也不過白費一些口舌,你也不止大郎和小郎這一對兒郎,那頭還生養著好兒女,想必他日成人,讓你住得大屋,睡得高床,蓋著錦病,嚥著珍饈呢。”
許氏懶怠多說,只撂了狠話:“你雖上不得檯面,卻是個長輩,侄媳不好言語。我卻是無所顧忌的,你今日來家胡鬧,大郎歸轉,我一字一言都學與他,惹得他生氣,怕李家過不得好年。”
第五十七章
世間千百萬種人,有那些心氣高, 面兒薄的, 別說受不得重話,便連一個眼神, 都能刺得他跳腳, 恨不得掩面而奔;再有一些,卻是臉皮如同銅澆鐵鑄,水火不侵,扮得小丑忍得胯下之辱,譏諷之言於他不疼不癢,兀自坐那捫蝨以對, 仿若未聞。
齊氏兩者皆非,她自覺滿腔好心盡被辜負, 心脾如同浸了黃蓮,舌尖都透著苦味, 說又說不清,只恨自己不擅言語,不能剖心明跡。
白走了一遭,半點便宜也沒撈到,反讓許氏搶白一頓, 又擔心沈拓迴轉聽了許氏的挑撥要與李家為難,待要轉家, 心事落空,無顏面對李郎。
齊氏真是眉間心頭盡籠輕愁, 枯坐片刻,對著冷言冷語的許氏,到底無趣,失魂落魄起身道:“日頭歪斜,我先家去,以免媳婦忙碌晚飯。”
何棲忙留她,道:“不過便飯,婆母多留片刻,也見見小郎。”
齊氏不肯,捏了手帕一角沾去眼尾的淚滴:“兒媳與小郎說一聲,讓他念書得空只管來找我,家中好些零嘴消閒。”
許氏坐那吃著果茶,胡桃乾果細碎,滿口的香,笑道:“真是個皮面光的,李傢什麼個情形,可有立腳的地?小郎歲再小,也不去討這個嫌。”
齊氏不敢反唇相譏,只輕鎖了眉頭,悶聲要走。
何棲又另裝了一包蓮子一包蜜棗,連同那一籃雞子等物讓齊氏帶回去,笑道:“院中做著燻魚、肉,還欠著火侯,等大郎歸家讓他與婆母送去,也嚐嚐我的手藝。”
齊氏吃了一驚,忙道:“不不,兒媳留著自吃或裝了送人,家中吃得素淨。”
許氏嗤笑,知她不願沈拓上門,道:“侄媳醃的好味,燻好了我卻要討幾條家去,切蒸了正好就酒。”
何棲笑應了:“大郎言語過,姑祖母家中都是酒客,愛吃醃燻臘物,我多備著呢。”
許氏聽了,真恨不得把她疼到心尖裡去,笑著說道:“大郎可不是這麼周到的脾性,至多帶過一語,你有心才記著。我再不信他會囑咐這些細碎的事,你倒把功記在了他的頭上,我的卦可有錯?”
何棲微有些羞意,兩眼微彎,笑道:“大伯孃明察秋毫。”
齊氏聽他們親密,心中更加酸澀,他們親似一家,獨自己是外人。悲切切離了沈家,拿手帕掩了臉,到了李家門口,羞惱起來,也不理大李氏懷裡啊啊伸手要她抱的囡囡,自顧自回屋,撲在床上痛哭。
大李氏唾了一口,哄了小囡囡,一捏她的鼻子,道:“你阿孃碰了一頭的灰,自討的沒趣。”
小李氏見齊氏這形狀,知是做了無用功,撇眼唾棄,一扭腰也回了屋,任由齊氏在那嚶嚶低泣。
李貨郎雖沒想著十拿九穩,到底還是失望,勉強哄了齊氏幾句,喝起悶酒來。又聽齊氏撞見了許氏,驚得手一抖,摔了酒杯,結巴道:“曹……曹家……怎知……曉你要上門?他家盡是些閻王客,從來不分青紅皂白。”
齊氏抽噎道:“許是碰巧。”
李貨郎更加哀聲嘆氣,搖頭可惜自己沒有時運,迎頭撞暗鬼,豈能成事?
他在家自怨自艾,偏曹二又要來嚇他。
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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