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節(第4/4 頁)
”
晚間曹家男女分了兩桌吃飯,四世同堂,濟濟一室,好生熱鬧。沈拓少不得又被灌了不少酒,最後還是曹二手下留情,道:“侄兒新婚,衝著新婦的臉面,放你一馬。”轉而找了施翎,兩人吃得爛醉。
沈拓和何棲歸家時,這二人尋了個空地,睡得人事不醒。
大簡氏道:“大郎你帶了媳婦、小郎歸家,這天越晚越凍人。施郎君就讓他在這邊睡下,你幫著把這兩個醉鬼搬到床上去,讓他們胡亂對付一晚。”
沈拓見施翎實是醉得厲害,與曹家也不必太客氣,留了施翎在這邊過夜。
何棲回去後用爐子煎了香橙陳皮湯,餵了一盞給沈拓醒酒,又拿石蜜另調了一盞給沈計當茶飲吃。
沈計試探著喝了一口,酸甜可口,回味有甘,慢慢飲盡一盞,乖巧回房安睡。
沈拓和何棲洗漱一番,相擁而臥,沈拓溫香軟玉在懷,難免心猿意馬,只是明日出遊,怕累著何棲,生生忍了下來。何棲看他忍得辛苦,魚,水,之,歡,自己也意動,二人情難自禁,到底抱在一起相合交融,雲雨了一番。
次日沈拓起了一大早,也不叫醒何棲,花了半貫錢僱了一條篾篷小扁舟,船伕問道:“都頭要去何地?”
沈拓笑答:“日間我帶了娘子,也不拘去哪,只看看桃溪風景。”
船伕道:“都頭與娘子是雅性的,一年到頭,也不過春時碰見幾個白衣秀才遊河唸詩。現在大冬日的,連片綠葉子都沒,那些個窮措大也躲著不願出來了。”
“我只是得空消遣。”沈拓道,“就算綠枝千條,我也念不來詩。”
船伕被說得笑起來:“都頭與娘子只管隨意,無論早晚小的都在船上相候。”
沈拓謝過後,又扔了幾個銅錢給船伕:“天冷,船家喝杯酒驅驅寒。”
船伕大喜接過,小心放入懷中收好。
何棲難得能出來,興致極高,低挽了頭髮,披了鬥蓬,拿籃子裝了一些毛芋,一小壺酒並幾個胡麻餅。
十冬臘月,梅香隱隱。
桃溪市集倒不如往常這般擁擠忙碌,各家各戶都試圖儉省些銀錢留著過個豐年,農家進城賣柴禾、乾菜的倒多了起來,聚在石馬橋兩端佔了地叫賣,被凍得跳腳也捨不得買碗熱湯暖身。
沈拓領著何棲到了碼頭那,船家生怕他們找不著他,在船頭蹲著,遙遙見了,忙立起身招呼,撐了一竿子,將船身貼岸靠了。
何棲哪坐過這種小舟,沈拓一手拎了籃子,一手扶著她,道:“別擔心,我扶得牢你。”
何棲下意識反手抓了沈拓的手腕,借力跳上船,只感腳下一陣亂晃,整個人像是要往水裡倒去似的,心中一怕,手上越發用力,指甲掐進沈拓肉裡,愣是給掐出幾個月牙印來。
沈拓渾沒半點感覺,見她上了船,自己趕緊上來,護著何棲:“你只管放鬆,有我在,再不會讓你落進水裡。”
何棲輕咽口唾沫,目光落在沈拓臉上,見他神情專注,似是用了全身之力護她分毫,心頭驀得鎮定下來。
小舟晃晃悠悠趨於平靜,船伕也是個妙人,見他們小夫妻和睦有趣,只管在後面拿了船篙當個耳聾眼瞎之人。
船篷低矮,無窗無門,兩端通風。艙內擱了一張小方桌,雖陳舊,卻極乾淨。何棲將籃子放在小方桌上,好奇打量了半天,從船艙望出,石橋流水人家,框成了四方,自成一畫。與她和沈拓,切成了兩方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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