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節(第4/4 頁)
溪出了命案,人人自危,天又冷,十分的熱鬧也只剩一分,冷巷小道更是不聞人聲,不見燈火。出了衚衕,街市也是冷冷清清,鋪戶商家掩門閉窗,只遠遠才見石馬橋那邊紅燈綽綽。
又行了幾步,便聽巡街的更夫打了一快一慢三聲梆子,嘶啞著喉嚨喊:“天乾物燥,小心火燭。”
何棲微住了腳步聽了,笑:“夏日這個時辰,天還沒暗透呢!”
沈拓握住她的手問:“白日可有嚇到?”
“說怕又還好,我只瞧了一眼,沒怎麼看分明。”何棲道,“說不怕,好好見人橫屍水中,心中甸甸的,總有點不安。生死無常,說不得她清晨還笑呤呤走過市街呢。”
沈拓一本正經駁道:“這倒不會,她死了起碼有五日之久……”
何棲愣是被逗笑了:“你莫非是個呆的?”
沈拓回過味來,明白自己說了傻話,又拉住何棲:“你今日不得休息,腿腳是不是痠軟?”左右四顧,長街只他們二人,蹲下身,“上來,我揹你。”
何棲心中雀躍,也想躍上沈拓的肩背,僅餘的一分理智強撐著:“若是被人撞見。”
“撞見便撞見。你是我娘子,我還背不得?”沈拓催她,“快點上來,你看這天陰陰的,說不定要下雪。”
下雪?何棲抬頭,一輪疏月將圓未圓。
將斗篷兜頭兜臉戴好,趴伏在沈拓肩上,伸手攬了他的脖子。沈拓的背又寬又厚,鼻端又聞他身上的男兒氣息,沈拓將她託了託,防她掉下去,道:“阿圓將斗篷攏好,晚間風緊,吹得後背冷。”
“嗯。”何棲輕應一了聲。稍息,放鬆下來,只將整個人交託與他,將臉也貼在他的後背上。
只覺一步一步沉穩安謐,世間再無風雨可侵她分毫,他的背,仿若成了她可歸可棲之所。
沈拓腳步一滯,察覺她如稚童般,溫軟一團在他背上,更加小心穩步起來。
一路冷月相伴,風吹影動,往日的道路忽然就短了起來,他明明盼著不要太早走盡,偏偏自家院門就在眼前,真恨不得過門不入,一直揹著何棲這樣走下去。
“你放我下來。”何棲湊在沈拓耳邊吐氣如蘭。
沈拓耳根一熱,更捨不得將她放下:“我們小聲點,不驚動小郎他們。”
“萬一撞見,非要笑我輕狂不可。”何棲不依,道,“阿翎說不得還要拿我們打趣。”
“他要麼未歸,歸家必定早睡。”沈拓低語,“阿翎不挑吃,不挑地,何時都能熟睡。”他不由分說輕手輕腳推了院門,直將何棲揹回了房。
何棲生怕撞見人尷尬,作賊一般,回房心頭還在別別跳動。沈拓關窗收起一室清輝,摸黑拉開何棲在懷中。
他們二人柔情蜜意,綿綿無期。
牛家牛二在家愁得差點鬢染秋霜。
他家娘子玲瓏身材,微豐的臉,杏眼長眉,看自家夫君急得在那打轉,眉毛都沒抬一下,只是俏生生坐在那吃燕窩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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