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節(第3/4 頁)
沈拓微怔:“可是苟三?”
許富戶拍桌道:“可不就是苟三,他在宜州落腳,買賣做得有聲有色,比之本家有過之而無不及。”他語帶輕蔑,“苟五這些人頂個什麼用?一窩子眼大心空的,只會拿腔作勢,拿鼻孔看人。苟二案後苟家就是沙壘的屋牆,風吹散,水淹塌,偏偏一家人捏不到一處,又是算計又是翻臉,哪還經得作耗。”
曹英瞪著眼:“苟二不是將分的家產捐了通河?”
許富戶笑起來:“曹郎君真君子,他說捐盡便一文都不留?說不得早留了一座青山在後頭。”
沈拓點頭:“明府早說過,苟三留了後路,東山另起並不奇怪。他與苟家諸人既是血脈至親,又是不死不休的仇家。苟五小人心性,苟家一撅不振,他定要將賬算到苟二苟三頭上,苟二死後屍骨揚灰,氣也無處可氣。苟三尚在人世,又越過他,富貴榮華,苟五必然恨毒了他。”
許富戶不好說多苟家之事,卻道:“苟二郎與我提起都頭,滿滿讚賞之意,直道都頭乃至心善仗義之人。”
船隻進出的賬目都是何棲月統算歸底,計算盈虧,沈拓雖不怎麼打理,但船隊出入亦有一本賬本,大宗的生意,沈拓自然也要過目,聽他提及苟二,回憶宜州的幾趟貨,便道:“苟二郎君私下倒關照了我家的生意。”
許富戶笑道:“且不論其它,與苟二做買賣卻是舒心之事。”
曹英在旁道:“你與苟二往來,苟五可知曉?”
許富戶遲疑道:“這……怕有耳聞。”他訕笑道,“苟……五……這這……”
曹英拍桌道:“苟家從上到下,爛根黑心,此事定與苟五脫不了干係,一窩蛇鼠,竟揀不出好種來。”
許富戶以袖拭額,結舌道:“不至……於,不至於……為這燒殺劫掠……未免太……太……”
說話間歪七過來報信,吃一杯下肚,道:“告與都頭,那夥賊的接風人,與苟家的管事前後進出了酒樓,裡面應有些牽連。”
許富戶聽罷,汗如漿出,溼了衣袖,坐那有如泥捏木塑,半日沒有一字的言語。
曹英怒不可遏:“苟五狼子,掏人心肺肚腸,可恨得很。”
方娘子將秀眉一皺,道:“不與他計較,怕是道我們好欺。”
方八附和:“趁他夜路,綁了來,斷他手腳。”
許富戶連連拭汗,他知曉沈拓的船隊請的都是無賴人物,動轍喊打喊殺,不曾想,意是賊匪的作派,一時又是害怕,又是放心。既怕他們一言失和翻臉與他為難,又放心將貨物交託與他們,必保無失。
沈拓平白遭無故之災,心頭自然惱怒,只他到底不是少年心性,憑著心氣做事。
他道:“我們做的水運,正經的營生,不是落草的水寇,隨意傷人性命。苟五算得什麼?將死之蟲,苟活偷安,苟家大廈已傾,不過仗著先前的底子打腫臉充起胖子。牛朱苟三家,苟家先是領著一個頭,現在勉強佔著一個末,再過些時日,便連這個末也得給我讓將出來。”
陳據拍了大腿,樂道:“正是如此,到時,只看他如何耀武揚威,皮都揭得一層下來。”
沈拓與許富戶道:“許郎君,苟二與我雖無十分的交情,生意上,卻是我家的貴客上賓。他在宜州,我在桃溪,兩地隔水,一時不得聚,煩勞託話,若到宜州,必治筵席請他吃酒。”
許富戶哪會推辭,忙道:“我定與都頭將話帶與苟二郎君。”
沈拓歸家後仍是怒氣難消,坐在草亭那獨飲悶酒,何棲理了賬冊出來透氣,拎了一個籃子出來摘棗子,見他孤坐,嚇了一大跳。
“大郎歸轉怎不進屋?”
沈拓擒住她的手,拉她坐下,道:“阿圓陪我吃酒?”
何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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