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節(第3/4 頁)
都頭,你曾說過,我有難處,大可來找你,可是真的?”
沈拓點頭:“你阿孃若是將你胡亂典賣,你只來找我。”
阿七屈膝跪謝,抬首笑道:“都頭是頭個對我好的人,我一輩子記都頭的恩情。”
沈拓百味雜陳,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。有他這尊煞神,李二郎與李二娘子在一旁賠著笑臉,倒不敢對阿七大小聲,也不敢揚了巴掌喊打喊罵。
沈拓見事了,頜首告辭,行到不遠處,聽到身後喧譁,原來是金富商一瘸一拐出來,吆五喝六要旁邊腳力僱車僱轎。沈拓厭煩,待要轉身離去,卻見阿七跑上前去,也不知與金富商什麼了,金富商面露詫異,隨後點頭應允。
沈拓愕然之下,駐足半晌,阿七回眸,忽得跑上前來,揚臉道:“都頭心裡輕鄙我?我不過想要好衣好食,我可是錯了?”又似怕聽到沈拓的戳心,掩面而去。
第一百二十一章
一場官司倒是各有所得、各有所失。
胡四娘得了牢獄之災, 她夫死子喪, 孤身一人, 一下獄, 遠房侄兒匆匆前來充起孝子賢孫,聲言要與她守屋, 又問她家中可有藏銀,好為她週轉官司。
胡四娘了一口唾沫啐到侄兒臉上, 冷笑:“打得精算盤, 也來掏老孃的銀子,埋地裡爛了也不與你半文。”
侄兒怒罵:“摳索老婦, 守著死物, 別把牢底坐穿。”
胡四娘道:“乳臭未乾,倒來哄老孃?把家資給你這等黑心硬肝,爭不如坐牢清靜。”
胡家遠侄看她油鹽不進,實摳不出銀來, 罵罵咧咧走了。出去猶不死心, 將胡家翻了個底朝天,半個銅板都沒撈到,恨得咬牙切齒,視胡四娘有如殺父掘墓的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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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富商得了阿七, 失了兩筆的資費, 心頭血滴, 只是一來卻有幾絲憐意,二來又有幾分喜歡, 歲雖小,養幾年便是。
他又是精明的,時常往來宜州、桃溪、汾州三地,桃溪闊河道通水路,自有可為之處。沈拓明府心腹,又是桃溪地蛇,街痞閒漢均與他臉面,這等人物,拉擾來,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
阿七又似與他有親,倒可以藉此攀些交情。
金富商特下了拜帖,置買了鰣魚、茶團、鮮肉並作一抬,僱了腳力挑去沈家。倒把何棲弄得一頭霧水,將沈家遠親近鄰梳了一遍,也沒想起這是誰來?只得等沈拓巡街轉家,拿了拜帖禮單問他。
沈拓驚詫金富商的臉皮,道:“我捆得他去了衙門,讓他罰銀捱打,他倒抬禮來家中,闊達得很。”
何棲失笑:“闊達不見得,逐利倒是真,既有好處,自是‘不打不相識’。”
沈拓不願往來應對,道:“阿圓想個法子拒了。”
何棲早聽沈拓詳說了阿七之事,也只一聲嘆息,阿七自有可厭之處,金富商卻是不堪。行事做派沒皮沒臉,低得頭彎得腰,以利誘之,都能將自家秤斤賣兩,實不好往來。
因此,何棲隔日,也僱了一個腳力,照舊將一抬拜禮原樣送回。
金富商唾棄:一介下九流的差役,也擺得架子。摔袖進了客舍,吃酒生氣。問阿七:“沈都頭可有什麼愛物?好酒、美人、好茶?賭、鬥、戲耍?”
阿七眨眼,答道:“郎主,我不知呢!只知沈都頭兇悍,殺過人呢。”
金富商倒噎口氣,肋骨隱隱作痛,抹把冷汗,嘀咕:“怪不得一身血腥。”倒收了心思,不敢十分招惹。
等在街集撞見沈拓,又笑眯眯上前揖禮,道:“都頭識得阿七,她是可憐的,都頭放心,我買了她,不敢作踐,歸家讓家裡娘子認作乾女兒,不會虧待半分。”
沈拓拱手道:“金富商仁義,沈某佩服,眼下有事,倒不好閒聊,先行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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