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節(第4/4 頁)
,我另尋墳地葬了他。”
苟叔公氣息微滯,道:“三郎懂事明理,早該如此。唉,你早轉了性子,何苦今晚鬧上一場,倒累得沈都頭不得好睡。”
沈拓涼涼道:“既有差使份內之事,苟叔公不必掛懷。”
苟三陰惻惻一笑,向沈拓微揖一禮:“勞都頭入內小坐,作個旁證。”他全身狼狽,有如困獸猶鬥,只雙眸亮如寒星,對著沈拓微露祈求之意。
沈拓對著他,喉結滑動,苟二是他所厭,他恨不能將他曝屍荒野。苟三卻非惡人,眼下窮途掙扎 ,末路求活,他卻不能視而不見,片刻後拱手:“苟三郎君既然相托,沈某應下。”
第六十五章
苟家的發跡全賴兩個人,一個便是苟老-苟初。這, 另一個則是苟二。
苟老這一輩兄弟三人, 家中不算精窮,也不算富裕, 不過堪堪度日。苟初年輕時時常混跡街頭, 與一幫閒幫混在一起吃酒尋釁,訛詐些酒肉衣食。他膽大心細又擅鑽營,沒多久便成了閒幫的領頭,一干人都依著他的眼色行事。
也是苟家的機緣,一日苟初又與一眾狐朋狗友吃酒取樂,吃得兩眼迷瞪, 小腹鼓漲全是黃湯,便揣了衣襬去如廁。出來時見地上有一人青皮包袱, 入手沉甸甸的,解開一看, 裡面竟是幾個雪白銀錠。
苟初四顧無人,抱了包袱,又尋了藉口遁回了家中。
他生平未見如此多的白銀,頓起貪昧之心,想著左右無人看見, 實是上天見他貧困與他的橫財。轉側間又想:失主不知什麼情形,若是全家的家當, 豈不害人敗家?
他一夜胡思亂想不曾好睡,昏昏漲漲立在門口醒神, 他那幾個酒友不忿他昨日離桌,幾人一夥一擁而上裹挾人罰酒。
苟初自知理虧,甘願領罰,又吃得半醉。見臨座一個老漢坐那吃著愁酒,他們這些人無事尚要尋些事端,何況此是神思恍惚。
苟初本就好管閒事,又被吹捧了一幾句,自封了義士好漢,要與那老漢分憂解愁。
無巧不成書,這老漢正是失主。他失了銀,心中焦躁,又被這一群無賴醉漢纏上,實是煩不勝煩,欲待要走,被苟初扯了袖子要他說清道明,為他做主。
老漢無奈,只將自己失銀的事說了,道:“我本要去汾州買貨,誰知丟了本錢,也家中無法交待。”
苟初醉得迷了,哈哈大笑,拍了胸脯道:“別個還幾分為難,這一件卻是包攬在我身上。”
老漢也吃了驚,半信半疑,將自己包袱顏色,內有什麼事物仔細說了一遍,誰知苟初離了酒肆真個拎了他的包袱裡,裡面銀錢一文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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