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節(第4/4 頁)
魚來。”
沈母許久不曾來沈家哭嘀糾纏,沈拓猛聽得她的訊息,板著臉問:“她又有何事?”
何棲道:“婆母不曾親來,使錢託了賣梨的小哥送過來,卻不曾另帶了囑咐。”沈母仍是計算吝嗇,託了人,依舊不給腳錢。
沈拓聽沈母不曾生事,面色稍緩:“既如此,回些禮過去應付,休管便是。賴世叔也是,回份禮,不親去吃酒。雖不曾翻臉,也親近不起來。”
二人說罷話,在床上對坐,雙雙嘆口氣,一事堆一事,撒不開手。沈拓心疼何棲,道:“阿圓,家中也餘了錢,再買些僕婦來,不然支應不開。”
何棲點頭:“前幾日大伯母也道,將買一兩個粗僕,管著廚下門院。”
沈拓道:“王牙郎與我們相熟,將事託與他,挑買合意的。我去明府那,順腳帶話王牙郎讓他留意。”他依依不捨地放開何棲,穿衣起身,忽道,“隔年,明府任滿,怕是要回京了。”
何棲將一件外袍遞與他,道:“明府也算載譽而歸,鵬舉萬里,只不知升任州府還是回京做官。”
沈拓道:“船隊有他的份子,倒不愁沒見的時候,年年紅利總要親送自明府手中才能心安。”他垂眸道,“只不知桃溪繼任的縣令,如何品性。”
何棲頓時默然,怔了怔這才幫他整著衣襟道:“一方知縣,或清或濁,我們又如何能選?只盼不是個昏頭的。”
沈拓笑道:“縱是個三尺青天,也不怕他。”揀起來一支簪將何棲的青絲挽在腦後,“明府離任尚有些時日,我們倒愁起離別來。”
何棲也笑起來:“宜州太守亦非荒唐的,地挖三尺,天高一丈的青天,怕沒有這麼肥的膽,光明正大欺起民來。”
沈拓聽後只是笑,心裡卻是別樣心思。桃溪之前的幾任縣令,縱是貪饋的,也只私下與富商勾結,借權得利,明面還要裝得父母官模樣,不敢視眾為蟻民,隨意輕賤。
升斗小民,所求不過偷安。
何棲目送他出門,寒風割臉,比之去歲,今年冷上好些,幾日寒凍,結了好些冰稜掛在簷下。雖是冷冬,炭火卻備得充足,暖被厚衣軟鞋,出入也叫車轎,反不曾受凍。
家中人多,便嫌屋小,買了奴僕自要安置,沈計身邊也可個添書童小廝。
阿娣燒了熱水過來看何棲裹著斗篷立在廊下,急道:“娘子怎在屋外吹風?郎主見了,定要責罵。”
何棲笑道:“你家郎主有事出門,我看天,好像不好。”她抬頭,灰雲漸攏,金光收隱,怕是要下一場凍雨。
阿娣道:“憑它不好,也不好這般站著。”她伸手扶何棲,唸叨道,“娘子這幾日懶怠吃食,又忙,午間不曾歇覺,哪吃消得住,先進屋吃一盞熱水,我送粥湯來,娘子熱熱吃上一碗,好驅風寒。”
何棲嫌棄道:“阿娣學了婆婆嘴……”拗不過她,說話間一個轉身,忽覺眼前發黑,天旋地轉,阿娣的臉模模糊糊看不分明,欲伸手,卻是胸憋氣悶,一頭栽倒。
直把阿娣駭得色變聲裂,勉力強支何棲,連喚何秀才與施翎。
何秀才與施翎急奔而出,見何棲人事不知委頓一邊,兩人懼變了神色。施翎低道:“嫂嫂,得罪了。”彎腰抱起何棲將她放倒在床鋪上。
何秀才驚得六神無主,拉著施翎的手,顫聲道:“阿……圓……她她?怎生是好?”
阿娣受驚嚇,守著何棲哭成淚人,抽噎道:“娘子好生生暈了,喚她也不應,娘子有事,我也不活了。”
何秀才最聽不得生死,剎時屍白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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