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節(第4/4 頁)
晚,夜夜攤餅一般,他不睡,攪得施翎同樣不得好眠,二人去廚房摸了只燒鵝,取了點幹酥小魚,半夜圍案吃酒。
沈拓笑道:“只心中發慌,天要塌地要陷一般,手上更似落了好些事,落落沒個主意。”
施翎不滿嘀咕:“哥哥比嫂嫂還沉不住氣。”
沈拓哈哈笑道:“將為人父,人生頭一遭,日後慣了,再不慌張手腳。”
施翎不由笑,酒醇肉香,二人談笑又濃,直到半夜合衣要睡,剛躺下一個轉側,便聽盧娘子敲門,急喚道:“大郎,快快起身,娘子許是發動,叫了疼。”
沈拓瞬間清醒過來,只下床左腳絆了右腳,噗通跌到床下,爬起來也管發散衣亂,走了兩步又把施翎拉起來,道:“好兄弟,去請了郎中與穩婆來。”
施翎不敢耽擱,胡亂將鞋套上去隔壁喊了沈計幾歇便出了院牆,只把盧娘子驚得目瞪口呆,追了幾步道:“阿翎、阿計,還要好些時候呢,你二人慢著些。”見二人渾似沒聽,只得又白交待一句,“你們好生請人來,不好架了就走的。”
沈拓急急去看何棲,只當何棲疼得如刀刮骨,恨不得滿床打滾,撲進屋中卻見何棲咬著唇坐在妝臺前讓可娣理妝。
“阿……圓,這是做什麼?”
何棲忍著腹痛,道:“蓬頭垢面狀若瘋婦怎好見人?”
沈拓一時竟不知是要責備還是憐惜,張口結舌片刻這才沉下臉將她攔腰抱回床上:“管什麼臉面?生子是生死大事,便是狀若瘋婦又如何?”
何棲忙道:“我……我也是慌亂,尋個由頭……”
“我陪你說話,你要是疼得厲害,拿我出氣,都是我之過才累阿圓受這些苦楚。”
何棲又是疼又是想笑,道:“哪是你一人之功,你倒盡往身上攬。”
沈拓抬手拭去她額間冷汗,慌亂起來:“阿圓可要吃些糕點?還有一碗鮮靈的櫻桃,讓阿娣取了來?”
何棲搖頭:“我不要吃它,你陪我說些話。”
沈拓心裡一亂,絞盡腦汁想不起要說的話來,反問道:“阿圓要聽些什麼?”
何棲嗔道:“你竟來問我,我又如作答?”
盧娘子喊了阿娣,將廊下院前的燈籠點燃掛好,又讓吩咐廚下燒好熱水,備好酒菜。阿娣跟在後頭直了眼,道:“娘子哪吃得這些菜飯。”
盧娘子笑道:“哪是為你家娘子備下的,別看娘子現在喊痛,真個生時還不知哪個時辰,半夜請了穩婆郎中,莫非只讓他們乾等,連口熱湯都到不了腹中,豈不惹人恥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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