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節(第1/5 頁)
徐良工從他手中接過賬冊沒給皇后,反而直接承到了皇帝面前,他卻根本沒有接,眼角餘光瞧了眼皇后,耐著性兒問:“你只說近幾個月都有哪些宮裡用了這香?”
鄭同方從容回道:“因前幾個月合和香一時緊缺,中間斷了供應許久,所以用的娘娘並不多,統共只有靈粹宮程修儀,翠微宮的柳昭容以及鹹福宮的淑妃娘娘這三位,而查實後,只有淑妃娘娘曾將合和香贈與過趙昭儀與劉......”
這頭的話都還沒說完,淑妃已經戰戰兢兢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帝面前,還不及開口先梨花帶雨止不住,“皇上,皇上明鑑,妾身絕沒有害過人啊......當日是劉婕妤來鹹福宮拜訪時恰好碰到敏欣從內府局回來,瞧著妾身取的幾碟香粉歡喜,而後自行挑選的,妾身沒有時機更不能未卜先知偏往她挑得合和香中下毒呀?皇上,這......這事趙昭儀也可為妾身作證!”
話頭都遞到嘴邊了,趙昭儀也沒法兒迴避,站起來福了福身,說是如此,“當日的確是劉姐姐自行在一眾香粉中挑選了合和香,但......”
她停頓了下,遲疑片刻才道:“但是因妾身那時也說喜歡這香,淑妃娘娘曾命人將香粉拿下去重新分裝,而後才分別派人送來我們宮中,這其中若有變數,妾身卻無從得知。”
“你!”淑妃一瞬氣得臉色煞白,抬起一隻手指出了個不可置信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我平日待你們如何你心裡都不清楚麼,劉婕妤懷胎初期胎像還不穩時就時常來我宮裡,我若想害她何必等到這時候,又何必用這等授人以柄的法子?這分明是......”
淑妃哪怕是氣急了嘴上也還有個把門的,咬咬牙只說:“這分明是有人陷害於我,你心知肚明卻落井下石,到底是貪生怕死到了極致還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,竟如此隨意愚弄?”
趙昭儀也急了,“我不過是據實以告,何談愚弄皇上?況且你既然問心無愧那又有什麼好怕的,清者自清,教他們去查不就是了?”
帝后始終坐在上首沒說話,兩個人各懷心思,都在較著勁兒等著瞧對方的戲,只心境不同,所見亦是不同。
波瀾需得有人推,徐良工無疑便是那最善於審時度勢的推手,他在這檔口附和了聲,“昭儀娘娘說的極是,從鹹福宮送出去的東西不一定就與淑妃娘娘有關,當日分裝香粉之人是誰,送往寧歲宮的又是誰,就連寧歲宮中諸多內官宮女均當有嫌疑在身......”
他朝皇后請示:“奴才的意思是將這些人帶上來一一嚴加審問,娘娘以為如何?”
皇帝到這裡才完全明白皇后的意圖,這就是場踢皮球的遊戲,就是她所謂給他的一個交代,搭一場荒唐至極的戲,態度明確,只是讓他知道,想讓她親自交出手底下的爪牙任由旁人處置——不可能!
他側目再看向她時,眸中有不加掩藏的怒意騰騰翻湧。
那頭皇帝都沒有動靜,淑妃更無暇顧及其他,情急之下只得匆忙將懷裡的皮球踢出去,而眼下除了最大限度止損她別無他法,“分裝香粉之時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若溯其源頭應當從送香粉之人審起。”
徐良工倒暗自贊她一句識時務,溫言問道:“請娘娘告知是何人。”
淑妃垂下眸,頗有幾分棄卒保帥的決絕,“鹹福宮內官,晏七!”
☆、第四章
常言道飛來橫禍,大抵也就是如此了。
高高在上的主子們相互較勁,雷霆之怒無處宣洩,拋來拋去最後竟拋到了個無關緊要的內官身上。
嬪妃娘娘們心頭一顆大石悄然落了地,眼下只等著瞧戲便是了。
有人聞言便下意識往隨行淑妃的下人那邊尋過去,沒別的緣由,只因香薰這種女孩閨閣中的東西,若遣人去送一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