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節(第2/4 頁)
“臣當初兜兜轉轉任值過許多地方......”
他說著抬眸在對面掃過一眼,不願再繼續同皇帝周旋,遂不著痕跡將手中長劍鬆脫幾許,任憑皇帝將其挑落在地。
他拱手認輸,下一刻,卻見皇帝猛地揮劍逼近,鋒利的劍刃貼在脖頸處瞬間劃破了皮/肉,溫熱的鮮血滲出來,洇溼了雪白的中單領口。
皇帝面上驟冷,追問了句:“都有哪些地方?”
晏清立在原地分毫未動,心中驟然沉了下,凝眸注視他片刻,終將從前一應過往盡數說出,最後是棲梧宮。
皇帝聞言冷笑一聲,“當初為何離開棲梧宮?”
晏清道:“臣想入仕為官,不願永遠做個卑躬屈膝的奴才。”
“只是為此?”皇帝微挑劍眉,“皇后可知你有如此抱負?”
晏清搖頭,“皇上恕罪,當初臣自作主張託人進樞密院,觸怒了娘娘,是被......是被趕出棲梧宮的。”
皇帝擰眉打量他片刻,凜聲斥了句,“背主求榮,該殺!”
手中利劍又進幾分,劃在面板上,有些痛了。
晏清望向皇帝,目光堅定,“皇上可是聽聞了宮中流言?他們說臣是個追權逐利之人,但臣敢問天下讀書人又有誰不想入仕為官?臣從前是天家的奴才,如今是天家的臣子,食君之祿忠君之事,究竟何錯之有?”
他問得懇切,面上每一絲神情都似乎在駁斥著,認定自己背離棲梧宮之舉無錯。
可到底是真背離還是假背離,誰又可知呢?
皇帝輕嗤了聲,回臂收起長劍,也無心再多費周折,轉身往校場邊去,一面教他跟上,一面道:“對錯不由人,你從前的事朕便不予追究,但背主之說若沒有個交代,往後恐怕引得闔宮人人效仿,這些日子且避避風頭吧,樞密院諸事,先交給鄭、祝二人處置。”
晏清暗自握緊五指,咬牙應了聲是。
二人行至校場邊時,遠處宮牆拐角處匆匆跑出來個小內官,腳下跑得生風,面上略帶喜色,到近前見了個禮,咧著嘴笑著報了句,“啟稟皇上,娘娘方才醒了!”
晏清心頭狠狠震動了下,握緊的五指都一霎鬆開,多日籠罩於頂的陰霾,仿若一剎那間全都雲開霧散了。
皇帝也很高興,再顧不上身後的晏清,轉頭吩咐了句教他先回去,便大步往承乾宮回去了。
晏清在原地站了許久,直到脖子上傷口都凝結了,血跡乾涸在衣領上才轉身從校場回樞密院。
他在桌案前坐了許久,外頭的天色逐漸暗沉,月生從屋外進來添燭火,步子踩得小心翼翼,生怕動靜太大打攪了他。
點燃了燭火,又罩上明絲籠,光亮柔柔浸染了半間屋子,他抬起頭看了月生一眼,問:“承乾宮裡有什麼動靜嗎?”
月生搖頭,說沒有。
沒有動靜,那還好,皇帝至少沒有將疑心所致的怒意蔓延到她身上,有時候,了無音訊竟也可以撫慰人心。
晏清好歹安定了些,揮手教月生先退下,有吩咐他去叫任東昌進來。
今日的分權之舉不能不教他重視,皇帝生性多疑,有了戒心之後,再想重得信任只怕更要難上加難。
況且一旦鄭、祝二人真得了皇帝寵信,他手中千辛萬苦建立起的勢力究竟還能保多久,誰都說不準,而他不願眼睜睜看著從前所做的一切盡都功虧一簣。
他要帶走她,不惜一切代價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!”任東昌聞言卻罕見地大怒一場,一雙濃重的劍眉幾乎要擰到一處去,“跟皇帝搶女人,你那是自尋死路明白嗎?”
晏清靜靜看著他,話音沉靜如水,“我若為活命就此放棄,袖手旁觀留她在這裡孤老一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