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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情沒有去看自己的手,他的視線只落在了郝宿一個人身上。
持重溫柔的男人在他面前脫下了外套,下一刻,手指又扯開了打得規整無比的領帶。
指尖上的痕跡不知不覺中就在領帶上泅出深色,是剛才拿著他的手時印上去的。
兩人都是一眨不眨地在看著對方,範情越看臉就越紅,而郝宿則是注意到對方連呼吸都屏住了。在解開最後一道束縛前,他停了下來。
睜眼看著他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有多急色,訥訥地就要開口。等重新對上郝宿的視線時,範情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另一隻手都要代郝宿而為之了。
「呼吸。」郝宿捏著範情的下巴出聲提醒,也不看那隻被對方藏起來的手。
急促而綿密的呼吸立時恢復了起來,只不過由於太快了,導致範情咳嗽了兩聲。
整張床都在咳嗽中出現了輕微的震動感,郝宿在這個時候又低下了頭。
「情情幫我摘掉眼鏡吧。」
除了有一回剛洗澡出來,郝宿跟範情見面時一直都戴著眼鏡。然而此刻,他卻要範情幫他摘下眼鏡,其中的關竅就算是不說出來,範情也都能懂。
如果不摘下來的話,或許會因為過程中的太過發揮而掉落。
想到郝宿為他打破那些一絲不苟,秉持著溫柔下的瘋狂,頭髮也凌亂了幾分,一雙眼睛柔情惡劣地看著自己的模樣,範情就忍不住提前感到一陣過電般的歡暢。
他伸出乾淨的那隻手,將郝宿臉上的眼鏡摘了下來。只是還沒等放到床頭櫃上,動作就又僵住了。
有形的阻隔打斷了他流暢的動作,叫他略微蹙眉,又略微蜷縮,頭腦一片空白。
隨著郝宿的進一步傾壓,自身的柔韌拉到最大化。
拿著眼鏡的手就此一歪,啪啦一下,無框眼鏡掉在了床邊。地板上鋪了地毯,聲音幾近於無,無人在意這副眼鏡究竟怎麼了。
範情無暇顧及,而它的主人亦沒有將半分餘光放到這裡。
甚至在範情下意識想要去撈那副眼鏡的時候,又一次攔住了人。
眼鏡徹底無人問津,範情的崩潰也來得又快又急。他喊著郝宿的名字,一遍又一遍。
這是跟平時郝宿單純的幫忙截然不同的感覺。
「郝宿!」
他們這樣的親近,連你我都不用分。
一切都將範情逼迫到了絕境,他整個人彷彿鋪在江面上的瑟瑟殘陽,破碎又漂亮,引人想要過分摘取。
「親……嗚……」
範情無知無覺地說著話,現下這個時候,彷彿不管他說什麼,郝宿都會縱情給予。
於是思維很快就徹底混亂了,連今夕何夕都有些分不清楚,但還是一味的想要。
左邊在吻著的時候被咬了一口,原本就是尤其敏感的地方,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對待。
近乎尖叫一樣的聲音,伴隨著哭腔響起。
郝宿清楚地知道範情的臨界值在哪裡,時間流逝著,一切都流逝著。
殘陽在江畔的倒影中展露出了無與倫比的震撼之美,人力所不及的盡數被自身彌補。
左邊已經有些不妙了,但另一邊還是完好狀態。破損跟完美一齊呈現,紅與白的完美糅雜。
他是他一手造就而成的美麗,可以隨意被添上色彩。
「情情。」
像是絕對珍愛的呼喚,語調平穩,但跟以往還是略有差別。這樣的郝宿任誰也抵擋不住,更別提範情。
他一下子又將人抱得更緊,距離拉昇了原有的壓迫值。
呼吸近在咫尺,郝宿聽到了也看到了。
每一次的輕喚,範情便會哭一聲,好似已經不會說話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