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64節(第1/2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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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門之隔,等待出城的人心中惴惴,對前途充滿迷茫。等待入城的眾人則神采奕奕,對城內的一切充滿好奇,滿心喜悅之情。
時辰一到,城頭響起鼓聲。
三鼓之後,卒伍和奴隸各自就位,迅速行動起來。
門栓程,書寫在絹布上,由侍人帶回城內,交給郅玄親閱。
身為西原國氏族,就是要雷厲風行,毫不拖泥帶水。
侍人策馬回城,幾名家主各自返回戰車。
“出發!”
命令下達,車隊繼續前行。
不同於之前的萎靡不振垂頭喪氣,這一回,車隊上下皆精神抖擻,意氣風發。
想到漠北的土地,想到即將到手的戰功,眾人摩拳擦掌,鬥志昂揚,恨不能風馳電掣奔赴邊境,立即揮師北上。
“咳咳咳!”
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,羊皓放下竹簡,端起身旁的藥碗,不顧湯藥還有些燙,仰頭一飲而盡。
苦澀的藥汁入口,暫時壓下喉嚨間的癢意。奈何治標不治本,劇烈的疼痛襲上胸腔,讓他眼前發黑,大腦暈眩,身體栽向一側,很快軟倒在榻上。
“父親!”
羊琦推開房門,恰好見到這一幕。顧不得行禮,搶上前幾步扶住羊皓,觸到滿手溼冷,登時心頭一緊,以袖為羊皓拭汗,轉頭大聲道:“喚醫!”
羊皓情形十分兇險,隨時可能病危。
僕人臉色煞白,急匆匆穿過廊下,中途一陣腳軟,踉蹌兩步撲向前,險些摔倒在地。
醫聞訊趕來,身後緊隨兩名藥僕。
三人身上揹著藥箱,進到室內後,箱蓋開啟,赫然是提前準備的湯藥和救命的藥丸。
“速診!”羊琦小心放下羊皓,命醫上前。雙眼緊盯昏迷的父親,滿臉焦急之色。
“諾。”
醫不敢耽擱,迅速走上前,牽過羊皓的一條胳膊,手指搭在腕上。
片刻時間,醫眉頭緊擰,神色凝重,顯然羊皓的脈相很不妙。
放開羊皓的手腕,醫告罪一聲,從藥箱中取出一隻陶罐,開啟罐口,舀出一勺濃墨般的藥汁,掰開羊皓的下巴,灌入他的口中。
羊皓陷入昏迷,無法自行吞嚥,一縷藥汁沿著唇角流下。
醫手法熟練,指腹在羊皓下頜和頸項按壓兩下,就聽一聲輕響,羊皓張開嘴,喉結滾動,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滑下。
“大子,此藥雖強,不能多用。”
羊皓的臉色肉眼可見轉好,羊琦剛要鬆口氣,就聽醫口出此言。
面對羊琦凌厲的目光,醫心中忐忑,仍是實話實說:“家主病重,僕力所不及。”
方才,手剛剛搭上羊皓的脈,醫心中咯噔一聲,立刻知曉大事不好。
羊皓沉痾在身,重病難愈,醫守在榻前開方,明明對症,效果皆一般。
病情時有反覆,始終得不到根治,羊皓的身體每況愈下,今日這一場來勢洶洶,大羅神仙恐也回天乏術。
說完這番話,醫伏身在地。
他不是不想治,也不是有所保留,實在無能為力。
羊琦攥緊雙拳,明白醫所言句句屬實。可他仍不想接受也無法接受。山嶽般的父親竟真的倒下,再不可能好轉。
“琦。”羊皓從昏迷中甦醒,開口呼喚羊琦。聲音極細微,一個字就要耗費大量力氣。
“父親!”羊琦迅速轉身靠近羊皓。
“去,君上,請。”羊皓說得斷斷續續,一字一頓,語句不連貫,很難猜出他的意思。
見羊琦不解,羊皓緩和片刻,話說得通順少許:“請君上來,我見。”
“父親要見國君?”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