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77節(第1/2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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郅玄很想看一看,自己的目光是否獨到,這位頗具才幹的駱氏家主會否迎難而上,主動肩負起重任,在朝堂上挑起大梁。
駱肥深吸一口氣,突然從位置上站起身。
因他的動作,殿內頓時一靜,爭執聲戛然而止。眾人齊刷刷望過來,視線猶如鋼針。
心性不夠堅定,面對沉重壓力,極可能臨陣退縮。
駱肥沒有讓郅玄失望,昂首闊步行出佇列,站定在御案前,雙手交疊,平舉齊額,鄭重對國君三禮。
禮畢,駱肥昂藏而立,目光炯炯,如利刃出鞘,令人不敢直視。
這一刻,他身上不存半點佛系。
“君上厚恩,臣當鞠躬盡瘁,肝腦塗地!”
聲音在殿內迴響,本土大氏族臉色難看,新興氏族若有所思,投奔來的氏族面露喜色,無不歡喜雀躍。
“善。”郅玄微笑頷首,讚賞駱肥意志堅定,當仁不讓。
當日,西都城城門大開,飛騎四出,將國君旨意廣告各城:駱氏肥,德才兼備,班行秀出,懷珠抱玉,棟樑之才,拔擢為卿。
旨意張貼城內,下達各地,地處草原的玄城也不例外。
玄城內聚集最多的外來氏族,駱肥的飛昇讓他們看到希望,驚喜之情溢於言表。
如郅玄所料,上升通道一旦開啟,引發的震動如山呼海嘯。
隨著西原國飛速發展,人才需求不斷增多,投誠的家族和國人會越來越多。
這些人投奔西原國,部分是為避禍,部分是為求得生計,另有部分是為施展抱負,一展才華。特別是
不守約定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書房的門關閉整整一個下午,郅玄成功錯過午膳,晚膳也沒時間去用。等到房門開啟,侍人被召喚入內,已經是掌燈時分。
房間內一片昏暗,朦朧的月光下,竹簡散落遍地,彩寶珍珠滾落其間。一截金線掛在案旁,線上連著幾顆珍珠,伴著夜風搖曳,表面浮動冷輝。
侍人魚貫行入,行動間悄然無聲。
全體訓練有素,利落整理遍地狼藉,將竹簡重歸架上,彩寶珍珠裝入盒中,金線收攏成束,再用絹繩纏繞,放進另一隻木匣。
婢女移來銅燈,逐次靠牆擺放,以火石擦亮燈芯。
橘紅色的火焰騰起,在牆上映出剪影。煙氣順著內部管道流通,浸入盛水的底座。
銅燈外形統一,花紋相似,每座足有半人高,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,卻不聞一絲煙氣。
郅玄靠在案後,懶洋洋不想動一下。單手撐著下巴,神情帶著倦色。斜眼去看坐在另一側的趙顥,目光很是不善。
趙顥心情頗佳,烏黑的青絲以金繩纏繞,末端懸掛珍珠,原本有六枚,如今少去半數,顯然是在之前扯斷,滾落在地板上,被侍人收入盒中。
郅玄瞪過來時,趙顥微微一笑,把玩一枚玉簪。
簪身通透,玉質潤澤,邊緣泛起微光。簪頭的花紋十分特殊,似祥雲層疊,具備一種玄妙的美感。
此簪是大匠雕刻,原為郅玄佩戴,此刻持於趙顥手中,膚色堪比玉色,甚至更加白皙。
“君上,可用膳?”
室內恢復整潔,婢女和侍人陸續退出殿外,僅留下貼身侍奉郅玄的兩人,請示是否擺膳。
侍人不提則罷,一旦提起,郅玄的五臟廟瞬間轟鳴。
早朝之後來到書房,中途去了一趟府門,回來後就被趙顥堵在房內。以至於中飯和晚飯都沒吃,不餓才怪!
轉頭看向罪魁禍首,迎上一雙帶笑的眸子,慵懶的風情令人沉醉,郅玄默默收回目光,惹不起,再議。
“擺膳。”郅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