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8節(第1/3 頁)
</dt>
中毒未死,性情大變,依舊不學無術,卻開始懂得討好國君。
一件件事串聯起來,密武不由得反思,是他小看了那豎子。生母早死,仍能在國君府平安長大,固然有梁氏女臨死的安排,其自身未必如表現出的愚蠢。
如今看來,或許他一直被矇在鼓裡,被一個豎子矇騙。
何等可笑!
“密氏強盛,故失卻謹慎,以致於養虎為患,委實不該。”
之前動手沒能成功,下一次再想找到機會,恐會千難萬難。
風越來越強,雪不斷增大,室內變得昏暗。
婢女入內點燃銅燈,又迅速退了出去。套著足襪的腳踩在地上,步距都被訓練得一致,行走間衣袂輕動,始終悄然無聲。
郅玄府內,書房裡燈火通明。
封地隊伍於兩日前抵達,除奉命而來的百名甲士,另有百名庶人和護送糧食的奴隸。
這些奴隸多為梁夫人留下,是當年兩國聯姻,東梁侯給長女的嫁妝。
梁夫人身為國君嫡女且是長女,嫁妝的數量委實可觀。除了金、絹、糧食、婢僕和奴隸,還有四名出身東梁國小氏族的媵侍,可惜均不受寵。
梁夫人生下郅玄後,身體一直不好,終未能熬過五載。在她病逝不久,四名媵也接連病故,身後都未留下子女。這就導致了郅玄幼年失去看顧,只能在國君府內孤零零長大。
短短几年時間,五個人全都病亡,怎麼看都透著古怪。
好在西原侯不打算放棄嫡子,動手的人未能斬盡殺絕,部分侍奉梁夫人的婢女侍人得以儲存。如府令這般忠僕,小心翼翼護著郅玄長大,期間不知躲過多少明槍暗箭。只可惜百密一疏,仍被密氏找到機會下手。
郅玄放下府令送上的名單,閉上雙眼,捏了捏額角。
當年的事已不好追查,但他心中多少有些眉目。現如今沒法計較,唯有裝作不知,以待來日。
無論出於何種原因,生身母親的仇必然要報!
“公子,該用膳了。”門外傳來府令的聲音。
郅玄抬眼看向滴漏,果然到了晚飯時間。
提起吃飯,郅玄突然想嘆氣。
身為國君嫡子,他一天餐食兩頓,用餐時間有規定,餐具有配套,連主食配菜都有定製。
這且能忍,每餐都要端上來的醬著實令他傷腦筋。
製作材料五花八門,天上飛的、地上跑的、水裡遊的無所不包。獸肉魚肉且罷,內臟蛤蜊也能將就,蝸牛算怎麼回事?這玩意也能入口?
更要命的是,這些醬大部分都是生的!
將材料搗碎,加入一些調料,裝在甕裡放置幾天,吃的時候舀上一碗,就是氏族才能享用的“美味”。
如此珍饈佳餚,郅玄鼓起再大的勇氣都無福享用。
“此等美味,公子緣何不喜?”
對於郅玄的挑食,府令很是遺憾,卻並不感到奇怪。
郅玄自幼就不喜食醬,國君府上下皆知。只是依照規矩,郅玄每餐有定例,該端上來的不能落下,大不了再原樣端下去就是。
郅玄走出書房,府令早已命人將膳食備好。
果不其然,桌上又有兩碗醬。
好在今天的主食是粟,也就是蒸熟的小米飯,搭配的是烤羊肉和蓴菜,以及用鵝肉和魚肉製成的醬,沒出現別的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拿起筷子,郅玄前往封地的念頭愈發強烈。
等到了封地,
國君啟程前往郊地當日,西都城落下一場大雪。
鵝毛般的雪花飛揚灑落,萬名甲士聚在城外,隊伍中旗幟招展,在風中獵獵作響。
遵照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