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71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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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她的到來,城內氏族一清二楚。鑑於她不表明身份,眾人也樂得裝糊塗,僅派人盯住驛坊,再無任何舉動。
僕人們回到坊內,立即將聽來的訊息上報。
原鶯僅是點點頭,說一句“知道了”,就繼續埋頭竹簡,核對蒐集的物資,發現還有不少缺口。
離開西都城,她才發現自己何等狹隘,又是何等自以為是。
難怪母親對她失望,鳴弟不再親近她,大姐也從中都城送來書信,字裡行間將她好一頓數落。
失去庇護,原鶯深切體會到人情冷暖。一個女公子的身份不具備更大意義,以她的能力當真是舉步維艱。
若無母親和鳴弟的饋贈,她未必能走出邊境,遑論深入草原。還有大姐,來信訓斥不假,隨信而來的還有兩大車物資。
當日,原鶯捧著竹簡泣不成聲。
她無比後悔,卻沒有回頭路。
慶幸君上還願意給她機會,去漠北是她唯一的出路。
想清楚之後,原鶯振作起精神,放低姿態請教家臣,開始大力蒐集物資,準備將攜帶的絹和用不上的金玉全換成糧食、工具和牛羊。
聽取家臣的建議,她低調進入玄城,在城內交易一批奴隸。
這些奴隸主要來自草原,不諳種植也不擅長放牧,但各個身體粗壯力氣不小,對建設封地有極大的用處。
婢女稟報城內傳聞時,原鶯剛算過奴隸數量,認為不太夠,準備離開前再買一批,至少湊齊五百。
“主,聽聞君上和羊氏家主甚密,未知南趙侯聽到幾分。”婢女見原鶯對城內傳聞毫無興趣,眼珠子一轉,道出郅玄和羊琦的傳聞。又刻意提到趙顥,話中的挑撥再明顯不過。
原鶯手一頓,從竹簡中抬起頭,目光落在婢女身上,帶著一絲冷意。
婢女毫無覺察,自以為得計,繼續慫恿道:“南趙侯無妾,想必寂寞。北上愈發荒涼,主該多加考慮。”
在婢女的印象中,原鶯不情不願北上,極容易受到挑撥。這番話入耳,十有八九會動心。
不想話音剛落,一支刀筆迎面飛來。
寒光閃過,臉頰劇痛,婢女撫過痛處,滿手鮮紅血色。
“啊!”婢女發出慘叫,痛感加深,血越流越多。
原鶯站起身,一腳將她踹倒,厲聲道:“來人!”
門外的侍人應聲而入,原鶯手指婢女,道:“杖一百。”
聽聞此言,受傷的婢女魂飛魄散,顧不得疼痛,爬起來就要求饒。
沾血的手染紅裙角,原鶯勃然大怒,厲聲道:“拖出去!”
婢女被強行拽開,堵住嘴,直接在院內行刑。
原鶯胸膛劇烈起伏,抓起竹簡摔在地上,怒火越燃越旺,已然是怒不可遏。
她的父親是國君,母親是大氏族女,她是原氏女公子,驕傲不容踐踏!
她或許蠢笨,或許自以為是,但她絕不會失去驕傲。膽敢唆使她行此等下作事,杖死太輕,合該千刀萬剮!
一百杖打完,婢女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,趴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原鶯怒火未消,命人將其拖去下房。僥倖未死貶為奴隸,死了一卷草蓆送去城外,隨意丟在哪裡,淺墳都無需挖一座。
婢女慫恿原鶯為不入流之事,罪不可恕,無人敢出面求情。
在被拖走時,婢女從昏迷中痛醒,發出幾聲低哼,臉龐被亂髮遮擋,滿眼盡是絕望。
從這一刻開始,她再不能服侍女公子,即將淪為地位最低的奴隸。
在場婢女侍人全低著頭,壓根不敢看她一眼。
往日交好的兩人最為冷漠。她們唯恐受到牽連,心中又驚又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