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00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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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無需各傢俬兵相助,兩百甲士衝上去後,戰鬥呈現一面倒。家臣帶來的私兵不堪一擊,最後竟有半數人丟掉武器,趴伏在地乞求活命。
甲士們沒有停止殺戮。
原桃一刻不下令,他們就一刻不會停手。
終於,原桃抬起左臂,甲長立刻敲響盾牌。
甲士們不再理會喪膽的私兵,陸續越過他們,抓下在戰車上怒吼的家臣,如拖犬彘一般將他們拖到臺階前,用力摔到地上。
太子的家臣費力抬起頭,眼前是一柄斜插在地的青銅劍,正是他先前擲出。
原桃仍是居高臨下,立於臺階之上,袖擺纖塵不染;他卻已跌落在地,滿身鮮血,謀劃全部落空,就此一敗塗地。
原桃,西原侯,原氏。
家臣忽然大笑,形容瘋癲,聲音尖銳刺耳,似鬼哭狼嚎。
笑聲過後,家臣奮力掙脫鉗制,猛然向前一撲。
裂帛聲中,血如泉湧。
家臣撲倒在地,脖頸被劍刃劃開,當場氣絕身亡。
計劃失敗的訊息傳回,太子跌坐案後,臉色慘白。
“廣大夫自戕,五百甲士戰死兩百,餘者降。”
侍人趴伏在地,頭低得不能再低,每說出一個字,聲音都帶著顫抖。豆大的汗珠沿著脖頸流淌,頃刻浸透衣領。
殿內點著火盆,暖意融融,太子卻如墜冰窖。孤注一擲,結果卻是一敗塗地,果真是蒼天不佑。
侍人話音剛落,殿外又傳來腳步聲,是人王傳下口諭,召太子入宮回話。
來人是人王近侍,侍奉人王多年,很能把握人王的心思。
之前見到太子,他都是客客氣氣,沒有任何失禮之處。
今日同太子當面,侍人態度依舊恭敬,臉上卻無半分笑意,一言一行照章辦事,帶著明顯的疏遠。
太子心中咯噔一聲,料想此去將面對什麼,不由得心如死灰,臉上也帶出幾分。
侍人心中嘆息,早知今日何必當初。
派兵包圍王子淮府邸,口口聲聲汙衊西原侯妹,虧也能想得出來!
原桃不過是幌子,劍鋒所指無疑是王子淮。
真能成功倒也罷了,可惜事情不成,一場血鬥之後,兄弟四人徹底撕破臉,太子和兩位王子沒佔到任何便宜,反而損兵折將,引得局勢動盪,城內流言紛紛,實在得不償失。
更糟糕的是,這次事件徹底暴露出中都城的虛實。
幾十年沒有伐國之戰,王族私兵不出中都城,未經歷一場大戰。平日裡好吃好喝供養,一個個高大健壯,實際上全是表相。
遇到諸侯國軍隊,尤其是精銳甲士,底子直接被掀開,在數量佔優的情況下仍是兵敗如山倒,顯得不堪一擊。
露出這樣的短板,對中都城而言相當於亮出七寸,要害為人所知,遲早有心腹之憂。
上一代人王尚能帶兵伐國,滅一方諸侯,令天下氏族服服帖帖。不過幾十年,王族的私兵竟衰弱至此,著實令人大跌眼鏡。
太子私自派兵,人王震怒,憤其愚蠢衝動,也心驚於私兵衰弱,更擔憂氏族產生異心,中都城該如何應對。
缺乏武力為後盾的王族,如何震懾天下諸侯。
種種焦灼疊加在一起,人王火冒三丈,雷霆之怒下召見太子,斥責都是輕的,很可能會行杖。甚者,太子尊位都將不保。
侍人傳達口諭,見太子呆滯當場,沒有開口催促,而是默立在一旁,等他自己回過神來。
真吃驚也好,當面做戲也罷,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。
人王旨意不容違抗。太子同樣是臣,宮中已經下旨,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,沒有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