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132節(第1/3 頁)
</dt>
羊琦等人身在陣中,始終嚴守命令,不給戰陣添亂。遇中大夫下達軍令,幾人迅速加入新陣,和各家甲士互相配合,同騎兵正面對沖。
西原國尚武,西原國氏族想要立身朝堂,必須獲取戰功。
無論父輩多麼榮耀,本人沒上過戰場,沒親手斬殺過敵人,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功,就沒資格成為繼承人,強行上位也不會被族中承認。
在這種情況下,西原國氏族子弟自成風格,暴戾弒殺者並不鮮見,遇戰畏縮不前者實在罕有。
西原國內根本沒有紈絝成長的土壤。
無論出身如何,在戰場上表現得懦弱,註定被整個階層唾棄。
羊琦等人深知這一點,無人藏於陣後,自幼受到的教育驅使他們拔劍衝鋒,越過甲士帶頭拼殺。
飛矢擦身而過,絲毫不能減弱他們的戰意。
吶喊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,每一次揮劍均不落空,身上的血屬於敵人,每一顆滾到腳下的頭顱都是戰功和榮耀。
西原國甲士再次變陣,盾陣分散,以百人為一隊,兇狠鑿向對面的騎兵。
甲士全身披掛,無懼短矛飛矢,雙手舉著盾牌,如人形坦克碾壓向前。凡攔路者,人和戰馬一同撞飛。
卒伍緊跟在甲士後,用長戟和長刀挑飛馬上的敵人。更有甚者,就地翻滾,冒險滾到戰馬蹄下,揮刀斬斷馬腿。
戰馬嘶鳴跌倒,全身染血的卒伍探出大手,將受驚的騎士拽到地上,獰笑著扭斷對方的脖子。
直至生命最後一刻,騎士仍不明白,騎兵對步兵且人群居多,為何會敗,還敗得如此迅速?
瘋子!
這些西原國人是不折不扣的一群瘋子!
襲擊者發現戰況不利,想要更改命令,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騎兵和步兵撞到一起,如犬牙交錯。
本該鑿穿戰陣的騎兵舉步維艱,陷入泥淖。處於劣勢的步兵成功反殺,殺得敵人步步後退,心生懼意,進而趁機奪馬。
中大夫本意是奪馬衝出包圍圈,見到戰況發展,迅速改變主意。
敵膽已喪,此時不殺更待何時?
“殺!”
中大夫一聲令下,全軍發起衝鋒。
不只是甲士和卒伍,連藏在車下的奴隸都壯著膽子衝出來,抓起地上的武器,跟隨甲士奮勇廝殺。
戰場的形勢呈現一邊倒,西原國的甲士卒伍越戰越勇,哪怕刀砍在身上,只要不致命,依舊會和同袍一起前衝,拿下對面的敵人。
襲擊者本來佔盡優勢,哪想到戰況轉變得如此之快。
眼看己方節節敗退,對面的攻擊愈發瘋狂,繼續糾纏下去恐將全軍覆沒,領隊當即命後方的弓箭手放箭。
“用毒箭!”
“家主不可!”聽到命令,偽裝成盜匪的家臣面現驚恐,連忙出聲阻攔。
箭上的毒藥見血封喉,擦破一點皮都可能使人喪命。
雙方糾纏在一起,尚有三百多騎兵被對方困住,其中就有他的兩個兒子。若是無差別射殺,豈不是都要遭殃?
“家主……”家臣滿臉焦急,還想要再勸。被稱為家主的人卻不為所動,絲毫不講情面,堅持下令,要將騎兵和步兵一同射殺。
眼看毒箭飛出,自己的兩個兒子接連中箭,家臣雙眼赤紅,眥目欲裂,竟然揮劍斬殺過去。
“梁盛,我與你不共戴天!”
劍光襲至,保護梁盛的甲士立即衝出,輕鬆擋住長劍,順勢將家臣拽到馬下,一拳砸碎他鎖骨,繼而奪過長劍,反手向下,將他直接釘在地上。
家臣口中湧出血沫,艱難抬起胳膊,手指向馬上的梁盛,口中發出模糊的單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