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67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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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夫人站在門前,脊背挺直,目光凜然。
本來吵嚷不休的羊氏族人如被打下休止符,全體僵在當場。有數人來不及收回表情,五官變得扭曲,在人群中極為醒目,顯出幾分滑稽。
族老敢同羊琦叫囂,卻不敢觸怒羊夫人。
正是看清這一點,羊夫人掀起冷笑,目光掃視眾人,輕蔑顯而易見。
眾人心中不忿,卻無一人敢出聲,更不敢開口質問。推搡羊琦時的強勢一掃而空,慫得令人髮指。
震懾住眾人,羊夫人同族老見禮,道:“大兄精神尚可,叔父請移步,餘者不可吵嚷。”
三名族老走入室內,其餘族人情緒焦灼,卻不敢公然違背羊夫人,只能苦苦守在原地,猜測室內情形,心頭火燒火燎,不停來回踱步。
“琦,你進去。”羊夫人道。
“諾。”羊琦沒有多言,緊隨族老進入室內。
“鶯,鳴,到我身邊來。”羊夫人吩咐道。
原鶯和公子鳴齊聲應諾,站到羊夫人身側。
母子三人守在門前,羊夫人更如定海神針,羊氏族人心生怯意,先前鼓起的勇氣似皮球戳破,無人膽敢叫嚷造次,全都老老實實候在原地,等待族老現身。
時間沒過多久,三名族老走出房門。
“散了,全都回去!”一名族老開口,面色陰沉似水。掃一眼緊隨而至的羊琦和門前的母子三人,到底心存顧忌,沒有當場發作。
眾人面面相覷,不明白族老何意。
來時明明商定,要求族長當場表態,分割部分軍權,換取各家扶持羊琦。
觀族老的表現,是事情沒談成?
眾人的疑惑表現在臉上,族老怒火中燒卻不能直接開口。事情牽涉到國君,不小心就會大禍臨頭。
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羊皓會向國君靠攏,主動交出官爵軍權。
有國君庇護,誰敢動羊琦?
別說不能動手,連暗中謀劃都要小心再小心,以免引火燒身,落得全家流放的下場。
郅玄輕易不舉刀,刀出鞘定要見血。
年輕的國君有雷霆手段,更喜歡物盡其用,殺雞儆猴。原義就是前車之鑑。還有更久前的密氏,如今墳頭的草比人高。
羊氏族老不想落到如此境地,只能嚥下不甘,按捺滿心情緒,儘快將族人打發掉,再想應對之策。
族人陸續離開,羊夫人也沒有久留。
羊琦送到府門前,目送馬車走遠才轉身返回,命家僕關門。
砰地一聲,厚重的木門合攏,隔絕內外兩個世界。
喧鬧半日的府邸重歸寂靜,府前車馬清空,徒留一片空曠寂寥。
羊皓歿於當夜。隔日府前高掛白幡,報喪的僕人奔向各家。
遵循禮儀,羊皓要在家中停靈七日。
羊琦守在停靈處,禮送祭奠來人。
寬大的衣袍遮擋下,青年形銷骨立,精神卻無半分頹靡,宛如出鞘的利劍,寒光大盛,削鐵如泥。
七日之後,羊皓入陵。
郅玄親往送葬,粟虎等人也在葬禮上出現。
葬禮結束,羊琦重歸朝堂,被郅玄提拔為上大夫。空出的卿位暫時空置,圍繞這個位置註定會有一場爭奪。
關於軍權的處置,郅玄的做法出人預料。
他沒有直接收回,反而將軍權重新交給羊琦,命他同欒會共掌下軍。只是同羊皓時期不同,欒會為主,羊琦為輔。
有數名氏族青年隨羊琦入職。
他們和羊琦在草原共事,彼此之間十分熟悉。他們的加入為下軍注入新血,甲士卒伍採用新軍的訓練方法,精神風貌煥然一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