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07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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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難啊。”
不在其位不謀其政,在其位方知艱難。人王看似威風,被尊為天下共主,實際情況如何,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。
嘆氣歸嘆氣,事情必須解決。
人王之前沒有動作,身為人王的兒子,總不好揭親爹老底。加上事涉三個兄長,也不好交給朝中處理,以免給人落井下石的印象。
思來想去,太子淮做出決定,明日早朝之後去見王后,向王后求策。
心頭壓著煩心事,太子淮身體疲倦,腦中卻是亂糟糟成一團,始終無法平靜。心緒不平自然難以入睡,躺在榻上也是輾轉反側,睜眼到天亮。
迷迷糊糊剛有些睡意,就聽到侍人輕喚:“殿下,該起身了。”
太子淮很不情願,奈何職責所在,早朝不能拖延。代理朝政時日不長,尚未有突出的表現,僅僅是不功不過。這個時候憊懶實在太不明智。
太子淮撐著手臂坐起身,侍人立即送上溫熱的布巾。布巾覆在臉上,熱氣縈繞,緩解乾澀的雙眼,卻壓不住一陣強似一陣的頭暈目眩。
太子淮坐了片刻,疼痛稍有緩解,命侍人更衣梳髮,急匆匆用過膳食,在樂聲中前往大殿。
“出宮一趟,去府內告知,明日我將歸家。”太子淮吩咐侍人道。
“諾!”侍人躬身應道。
人王病重陷入昏迷,太子淮代理朝政,將近半月沒有歸家。堆積的政務處理得七七八八,於情於理他都該回府一趟,見一見妻妾兒女。
早朝之上,太子淮和群臣共議,定下春耕祭祀的一應章程。
關於賜糧各國,人王無法主持,太子淮終究沒有登位,無法越俎代庖,只能給諸侯國發去詔書,說明今年的特殊情況,想必各國能夠理解。
事情剛剛定下,忽然有上大夫出列,奏稟南方戰事愈演愈烈,北安國聲勢赫赫,拿下大片土地仍不罷休,即將兵臨南都城下,大有滅國之勢。
對中都城而言,這絕不是一件好事。
為今之計,是否要派人南下,亦或是下旨北都城,儘量調和戰端,避免南幽真被滅國。
上大夫話音落下,殿內一片寂靜,落針可聞。
太子淮又開始頭疼。
自始至終,北安國就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。南幽氏族各方奔走求救,還在中都城鬧出不小的動靜。
可有用嗎?
完全沒有!
現實擺在眼前,中都城想要插手也沒有足夠實力。魯莽行事,以為憑藉“天下共主”的名義就能讓北安國罷兵,實屬於異想天開。
貿然干涉戰局,能不能成功且不說,萬一引來北安國的怒火,矛頭指向自己,才是得不償失自尋麻煩。
“此事再議。”太子淮道。
道理大家都懂,只是話不能說得過於直白,總要給朝堂上下留幾分顏面。
出言的上大夫意識到這點,頓時陷入尷尬境地,退也不是進也不是,一時間僵在當場。
太子淮急於去見王后,主動幫他解圍。稷氏緊跟著出面,勉強將事情掩飾過去,順利結束早朝。
樂聲又起,群臣退出大殿。
稷氏家主走在上大夫身旁,當著眾人的面開口道:“太子殿下寬厚,爾當好自為之。”
中都城內憂外患,風雨飄搖,隨時可能被狂浪席捲。
身為氏族一員,不想著群策群力度過危機,反而走旁門左道,意圖試探太子淮,甚至給太子淮設下陷阱,簡直是不懂得輕重緩急,不知所謂。
各種各樣的目光刺在身上,上大夫滿臉羞慚,不敢在王宮久留,急匆匆登上牛車,歸家後就一病不起。
心病難醫,被人當眾挑明心思,斥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