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173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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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者是範氏子,此前加入新軍,在首戰斬首三級,立下功勞。此次郅玄派人入城,他主動請纓。面對東梁侯和滿朝文武,絲毫不見緊張,入殿拱手行禮,動作行雲流水,盡顯氏族公子風雅英姿。
“我君親筆,請君上過目。”
竹簡送上,東梁侯親自展開。
上面寥寥數語,卻如石破天驚。
郅玄明言將於明日攻城,連動手的時辰都寫得一清二楚。
“攻四門,三日必下。”
算一算時間,正是三月期限的最後一天。
郅玄言辭狂妄,如此張揚傲慢,明擺著挑釁。哪怕早有準備,東梁侯也禁不住怒火上湧,後槽牙磨得咯吱做響。
“好,轉告西原侯,寡人等他來!”東梁侯攥緊竹簡,一字一句出口,接下對方挑戰。
使臣拱手,面對東梁侯的怒火,依舊面不改色,從容轉身離開。
目送他的背影,氏族們心情複雜,對戰況生出幾分擔憂。
羲河同禾氏家主對視一眼,又若無其事移開目光,表面和眾人同仇敵愾,心中卻另有決斷,早有不同思量。
郅玄信守承諾,數萬大軍在城外紮營,等待明日發起進攻。
入夜,東都城內外皆燈火通明。
城內忙於佈置防守,大量石塊木頭被送到城下,堆積在城門後。縫隙間填充沙土麻袋,確保不會被輕易撞開。
一批批滾木運上城頭。遇到數量不足,大批民居被拆毀,國人庶人都不能免,個別氏族都獻出家中房梁。
城頭備下大量水缸,奴隸在鞭子的催促下往來奔走,將水缸陸續注滿,並在缸下堆積柴薪。明日大軍攻城,滾木和沸水都將是守城的利器。
女牆後立起一座座箭樓,方便長弓手拋射。
箭樓是臨時搭建,不可能精益求精,明顯粗製濫造。出現在城頭,目標太過明顯,藏身其中的弓兵必會九死一生。怎奈時間緊迫,沒有更好的選擇。
東梁侯下令死戰,氏族們達成一致,此戰絕不能退,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守住三天。三天過後,打破郅玄的狂妄,雙方才有談和休戰的可能。
在那之前,東都城必須守住。即使是用人命去堆,也要牢牢守住城門,絕不能讓西原國軍隊破門而入。
為達成作戰目的,絕大多數氏族都沒有藏私。和封地斷絕聯絡,就拿出城內的精銳力量整編入守軍,誓要和城外的軍隊決一雌雄。
兩月來的敗退讓東梁人窩火。
他們不該這麼弱,不該一場勝利都沒有,全程被西原國軍隊壓著打。
開戰最初,五城好歹有所的防禦。隨著戰事發展,西原國軍隊深入境內,大小氏族再沒組織起像樣的防守,別說反攻,遇到衝鋒攔都攔不住。
在東梁侯下達死守的命令之前,氏族們對戰與不戰模稜兩可,舉棋不定。城內國人庶人也是心頭搖擺,擔憂未收割的田地,比起交戰,更希望兩國能夠談和。
梁氏和原氏是姻親,東梁侯是西原侯的親舅舅,看在血緣的份上,事情總能談一談吧?
結果讓眾人大失所望。
郅玄根本不講情面,東梁侯的所作所為讓他無法容情。即使他有心,西原國氏族也不會答應。
以粟虎為首的卿大夫恨透了東梁侯,他們和梁氏沒有親只有恨。群情激憤之下,郅玄身為國君也不能肆意妄為,更不能徇私任性。
東梁侯的所作所為廣為人知,即使是得到好處的東梁人也不能眛著良心說他沒有做錯。
事到如今,戰鬥無可避免。
在氏族的大力宣揚下,城內均知“戰可生,不戰必死”。在對生的渴望下,頹廢一掃而空,眾人萌生出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