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166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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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桃目睹全過程,知曉稷夫人和她身後的家族都做了什麼,更是一天到晚跟在稷夫人身邊,小臉上滿是崇拜。
稷夫人被原桃的表現逗笑,將一份名單交給她,示意她親自抄錄。
“都是稷氏旁支,現在東梁國內。”稷夫人捏了捏原桃的鼻尖,道,“抄好之後,煩勞桃妹送給西原侯。”
原桃接過名單,心中有所思量,沒有多問,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真乖。”稷夫人輕笑一聲,挑起原桃的下巴,傾身在她額心啄了一下。
興沖沖趕來的王子淮推開房門,碰巧見到這一幕,頓時笑容僵在臉上,不知
人王旨意送達中都城,庸侯見到來人,臉色瞬間慘白。在和使者的談話中知曉獻土分封給王子淮,王子良和王子川謀算盡數落空,還被人王不喜,不禁又生出幾分快意。
送走來人,庸侯將自己關在房內,不見任何人,求見的庸國氏族也一律擋在門外。
他很難理清此刻的心情。
失去半境國土讓他愧對先祖,保留國君位又讓他鬆了一口氣。
趙顥兌現承諾,獻土沒有落到兩位王子手裡。但從結果可以看出,趙顥與其說是幫自己,不如說是借他的奏疏掃除隱患,掐滅王子川和王子良插手北境的苗頭。
究竟是虧了還是賺了,庸侯無法斷言。
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他身在北都城,還要靠北安侯庇護,斤斤計較沒有任何意義。何況以他目前的處境,想計較都不可能。為今後著想,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,按照公子顥給的路去走,八成還能得個好下場。
他之前老實合作,國君位得保。如果想回到國內,能指望的也只有北安侯和公子顥。
中都城無法依靠,人王的態度令他齒冷。
渾渾噩噩幾十年,在被趕出國都後,庸侯突然清醒過來,腦子比任何時候轉得都快。
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。
該清醒的時候糊塗,該麻痺自己時卻格外清醒。
庸侯扶著頭連連苦笑,笑聲中流出眼淚。淚水滑入嘴角,異常地苦澀,正如他此刻心情。
再苦的滋味也只能自己咽。
庸侯按住眼角,強壓下淚意,心中做出決定:既然依附,索性依附到底。
他如今什麼都沒有了,如果不能看清形勢,謀劃一條出路,就算留下半數國土,不消多少時日也將蕩然無存。
想清楚之後,庸侯不再關閉房門,一同召見等候在門外的氏族。
“從北安國借兵送我等歸國。國庫糧庫出一半,贈與北安國。我私庫有良種,一併送上。”
庸侯發揮出從未有過的魄力,不等氏族們開口,一股腦道出自己的安排。
“半數?”氏族們大吃一驚。
“如非公子顥,錢糧均不能留。”此時的庸侯異常清醒,清醒到超出想象。
氏族們互相看看,大多明白話中暗示。
國庫糧庫未被洗劫,自家庫房也安然無事,單靠國人的道德約束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。
歸根結底是公子顥接受投誠,給了庸國人希望。
在郅玄的提議下,遷走的庸國人都能分到田地,也不必為房屋發愁,在稅賦上比同趙人,去草原有更多好處。各種措施結合起來,解除眾人後顧之憂,這才讓眾人謹言慎行,不想因哄搶留下惡名,以至於被遷居地的屬民排斥。
隨著庸國人大批遷走,都城內變得空空蕩蕩,封地人口也減少許多。在外人看來這是極大的損失,對想要歸國的庸侯和氏族來說,不需要面對參與暴亂的國人,反倒能長出一口氣,感到更加安全。
想通以上兩點,氏族們和庸侯一樣,心中滋味難言。酸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