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五章 聲討楊蕃(第1/2 頁)
沉毅與張簡之間一直很投緣,因此兩個人之間雖然出身差距很大,但是關係甚篤,這種關係甚至已經超脫了因為甘泉書院而來的師兄弟關係,而是知交好友。
見到張簡從江都回來,沉毅心裡也十分高興,兩個人也沒有在上馬車,乾脆肩並肩走在建康大街上,一邊走一邊說話。
張簡跟沉毅寒暄了幾句之後,便提起雞鳴寺的事情,這位相門出身的張簡提起這件事便滿臉怒氣,怒哼道:“這件事為兄現在想起來,還覺得窩火不已,安平侯府這些年越來越橫行霸道了,那趙涿好歹身上還有個恩蔭官,算他是個官場中人,他那個妹子又算個什麼東西?”
“幾個家丁,狗一樣的人物!”
張大少爺氣的咬牙切齒:“也敢對子恆你這個兩榜進士動手!安平侯府仗著淮河水師,愈發不把文官放在眼裡了!可恨的是朝廷現在在前線打仗,不好跟他們家算這筆舊賬,不然就運算元恆你的氣消了,為兄也要去朝廷裡參他們一本!”
相比較沉毅來說,張簡顯然有底氣得多。
他是相門子弟,在朝廷文官地位明顯高於武將的環境下,他的地位顯然要比趙涿要高,即便宰相張敬已經退了下來,張家在朝廷裡的影響力,理論上來說也要遠遠超過一個將門。
張縣尊越說越生氣,氣的他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看沉毅,然後緩緩說道:“這件事要是開了先例,那咱們這些寒窗苦讀十幾年,乃至於辛辛苦苦幾十年,終於考中進士的讀書人,豈不是半生辛苦,不如那些武夫幾年槍棒?”
張簡之所以如此氣憤,一方面是因為沉毅捱了打,另一方面是因為沉毅這個新科進士捱了打。
捱了將門家丁的打。
究到根子上,這件事不單純是沉毅的個人恩怨,而是文武之爭,本來陳國的文武之爭早已經定下的結論,但是偏偏有安平侯趙家這麼一個特例在,難免讓人恨得牙癢癢。
其實一個國家想要長治久安,文武都不可廢馳,要水火相濟,文官勢力不可做大,武官也不能像趙閥那樣腐朽。
很可惜的是,陳國兩個不能都佔了。
陳國的文官勢力,已經到了非常龐大的地步,唯一一個能跟文官掰掰手腕的將門趙家,也早早的腐化成了附著在朝廷身上吸血的毒瘤。
沉毅兩隻手攏在袖子裡,笑呵呵的看著張簡:“師兄不必如此氣憤,小弟又沒有被人打壞,不是好生生的站在這裡?況且還因此因禍得福,進了翰林院。”
見沉毅這麼說,張簡先是有些生氣,然後如同洩了氣一般看著沉毅,搖頭道:“詩可以明志,子恆你能寫出那些振聾發聵的詩,說明你是有大志向的,我就不信以子恆你的心氣,能夠甘願被安平侯府這樣欺負。”
沉毅面色平靜,笑著說道:“前線正在打仗,聽說打的很艱苦,淮河水師死傷已經過兩千人,朝廷派過去的禁軍也有了一些傷亡,好在前線將士用命,淮河防線固若金湯。”
“在這種情況下…”
沉毅面色平靜,開口道:“誰也動不了安平侯府,陛下也不成。”
“事實就是這個樣子,不接受也要接受。”
沉七郎對著張簡灑脫一笑。
“如之奈何?”
張縣尊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,他悶哼了一聲:“憲宗皇帝之後,前線戰事什麼時候好過?安平侯府能有什麼本事?無非是嚴防死守四個字而已,半點進取之心也沒有,指望著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公侯萬代呢。”
張簡冷笑道:“現在齊人是無力南下,哪天齊人真的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,安平侯府的人恐怕會第一個投誠賊子。”
“師兄,話不能亂說。”
沉毅微微搖頭,示意他慎言。
“大街上人來人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