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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是贏了官司,賠償上也很難讓人滿意,這期間別墅空置的費用,以及對荀總心情上產生的影響,荀總認為比賠償款可能的數目要高得多。這就如同他認為找人來幫他管這麼一攤事,省去他的煩心,付兩百萬也很值得一樣。金曼曼等人覺得瞠目結舌,給得太多了的錢,實際上在荀先生看來可能還很便宜呢。
金曼曼要做的事,實際上就是找人在工地監工,尤其是做防水、鋪設下水道的時候,要仔細看著,不要再讓無良施工隊搞貓膩就行了,荀總的要求,按他自己所說,也並沒高到吹毛求疵的地步,而且這件事她可以不必自己全程來做,只要有人做就行了。
和荀總坐下來聊了半小時,又告罪去了個洗手間,在洗手間裡搜了好幾個牌子之後,金曼曼的信心足了,她覺得這單case或許可以接——荀總應該是在戒菸,所以靠吃巧克力來抵菸癮,他吃的也不過是五百多一斤的巧克力,這就還好啦,算是親民的。真正要事情的貴公子,可能連戒菸巧克力都要定製,非得請歐洲某國的巧克力大師手製口味特調的代糖巧克力不可。
甚至於他的衣服,也只是普通的高街牌子,單價居然沒有破千,可見荀總也不是什麼都買貴的,他只是在舒適與時間上最捨得花錢,只要能滿足他這兩點,裝修好之後就算居住體驗略有瑕疵,售後做得好,應該也不至於被扣錢。
她不願意承認這一點,但金曼曼在做這一行上似乎的確如林俏所說的一樣有天份,主要是她善於評估客戶的心理,而且也不太會興起過多的情緒。她接觸過太多有錢人,已經足夠知道別人的錢,和她沒有太多關係,錢是有錢人的壁壘,他們希望金錢壘成的磚塊讓他們顯得高高在上,但平民大可不必自慚形穢,在磚塊下頂禮膜拜,拜得再起勁,錢也不會飛來一點兒。
有錢人往往也很矛盾,他們不斷地用金錢把自己和世界隔離開來,但卻又對那些拒絕膜拜金錢,自行其是的平民另眼相看。金曼曼和荀總闡述完了自己的思路,荀總沒太大意見,她準備合同的時候,卻感到荀總時不時打量她,眼神中流露清晰的興趣。
像是他這樣的貴公子,各種明星模特應該是司空見慣了,金曼曼絕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就比她們好看。她今天來也選的是專業套裝(還忍痛投資了萬元鉅款),荀先生的眼神裡更多的還是好奇,金曼曼也猜不出他在好奇什麼。
過了一會,他問,「金小姐看起來真的很年輕,才畢業沒多久吧?」
噢,是在懷疑履歷,剛才她是試著解釋下自己的工作經歷的,畢竟是幾百萬的單子,不過被荀先生制止了,他也明說,是陽仔介紹來的自己人,就當給個機會,讓她勇於放手去做,這種把錢不當錢的王霸之氣也的確很惹人好感,對金曼曼來說也就意味著她的壓力更大了,如果沒辦好,得罪的是兩邊的老闆,基本等於從這行退出。
「我是今年才畢業,不過很早就有勤工儉學了,這方面的工作經驗是不少的。」
話也得斟酌著說,既不能說謊,也不能讓荀總覺得林陽給他介紹了個什麼也不懂的不靠譜應屆生。
「噢噢。」荀總顯得興味盎然,這是開始在盤底子了,「在校期間就涉足裝修嗎?」
「不是,那時候主要做奢侈品二手生意,我是學設計的,要說和裝修的共同點,就是都有對美感的領悟。還有就是比較心細,能注意到一些細節。但裝修本身的技術我不瞭解,簽下合同後還要回去再學習。」
問到這麼仔細,那就瞞不了了,不過金曼曼回答得還是很平靜,她覺得自己還算是能勝任工作內容的。
荀總也欣賞她的自信,笑著說,「說得對,其實我就是需要有人來替我學習,這裡很多東西我也不懂——我發現在大陸,如果你不是真的懂,那就很容易被『忽悠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