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節(第2/3 頁)
遲長青想了想,到底沒再刺激他,退出屋子合上了門,環顧一週,不見那兩名隨從,想來是剛剛被派出去做事了,遂對洛澤之道:“二兄,可要喝茶?”
洛澤之眼皮一抬,道:“當不起,遲將軍還是喚在下的名字便可,至於茶麼,就不必了,在下不渴。”
遲長青笑了,道:“直呼二兄名字,未免有失禮儀,不知二兄表字?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,洛澤之再是心裡如何不快,一貫以來的教養也讓他無法拒絕,遂看了遲長青一眼,勉勉強強地答道:“謹思。”
遲長青拱了拱手:“表字未寒。”
他說完,又問了一句:“謹思兄可要喝茶?”
洛澤之不知道為什麼在忽然之間,氣氛一下就變得古怪起來,文縐縐的,他是不擅長應對這些的,頗有些束手束腳,他不由自主地道:“行吧。”
洛澤之雖然是個武將,但是有大兄洛淮之在,自小耳濡目染,出於某種原因,他對文人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,若非不得已,絕不會想與這一撥人打交道,也不想得罪他們。
試想一下,人人都是洛淮之的話,那也太可怕了些!
等坐在了椅子上,洛澤之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,遲長青已經將燒好的水倒入杯中,開始沖茶了,他瞪著對方,扯了扯嘴角,譏諷道:“遲將軍怎麼也學起文人這一套了。”
遲長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,失笑著將衝好的茶推到他面前,道:“實話不瞞謹思兄,我自小就想做個文官的。”
洛澤之聽了眉頭一挑,眼神驚異,又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,道:“你?做文官?”
“是啊,”遲長青道:“謹思兄不信?”
洛澤之嗤笑一聲,道:“我在京師,聽說了不少遲將軍的奇聞異事,朱雀門外神射手,一箭穿楊,十四歲的武舉狀元,少年英才,將門虎子,打遍京師無敵手——”
他一樣一樣數來,遲長青聽了立即擺手,道:“那都是旁人胡吹的,當年朱雀門外那一箭是射歪了,我與人打賭,要射落門頭的旗杆,最後準頭不佳,一箭射中了楊樹,最後不知怎麼,就傳成了神射手。”
聞言,洛澤之皺眉,懷疑道:“果真?”
遲長青無奈攤手道:“與我打賭的那人是大理寺少卿的胞弟陳思遠,有機會你問一問他便知。”
“原來是陳晉如,”洛澤之便信了三分,又道:“那十四歲中了武舉狀元必不是假的。”
遲長青輕咳一聲,道:“那倒不是,只是榜眼那一日身體欠佳,我這武狀元當之有愧。”
洛澤之又不信,遲長青便道:“那一年的榜眼名諱為薛欒,如今似乎正在兗州任職,你派人問一問便知。”
說著,他笑道:“至於打遍京師無敵手的說法,是絕沒有的,我被人打的事倒是真的,謹思兄可去過京郊的雲臺寺?”
洛澤之猛地想起來什麼,一拍桌子,險些把茶盞給震飛,道:“你是說,雲臺寺的那幾個和尚?”
遲長青訝異道:“謹思兄也知道?”
“可不是?”洛澤之有些激動地道:“我與他們比劃了兩年,一次都沒贏過。”
遲長青失笑道:“謹思兄有所不知,那五個和尚原是師從護國寺的武僧,常年習武,年紀雖輕,但武藝極高,你我落敗也是正常。”
洛澤之宛如找到了什麼志同道合之人,道:“原來你也捱過他們的打?你被打了幾次?”
遲長青比了一個手,道:“區區五次, “不會有那一日的,二兄……
入了夜, 遲家莊也變得一如既往的安靜, 在外面瘋的孩童們在大人的呵斥下戀戀不捨地歸家, 遠處不時傳來了一聲聲犬吠, 小橋灣的院子裡,昏黃的燈燭光芒自門縫裡透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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