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節(第2/4 頁)
逃犯,你沒見,剛還拉走了一個去衙門確認呢。”
她此時還不知相府發生了何事,心頭卻也止不住一跳,時機太巧了。
溫窈一時不敢輕舉妄動,牽著馬找了個隱蔽出看了看情況,見關卡初似乎只著重盤查年輕女子,而男子都能放行,遂心念一起,轉進了旁邊一家脂粉鋪子。
再出來時,她面上特意敷了黃粉與黑斑,貼上假鬍子,腰背裡格外塞了幾件衣裳,以便身形看起來壯碩不少,打扮停當,這才牽著馬去了城門處。
眼下這般模樣,出城比她想象中順利。
出城後,溫窈一路策馬先到了一座山腳下,那兒是易家的陵園,她想在走之前再看看易連錚,此回離開,她便不會再回盛京了。
附近人煙稀少,她將馬匹拴在山下的樹幹上,走南面的青石道上去,曾經她與易連錚一起走過這裡,前來祭拜他的祖父祖母。
那二老相愛了一輩子,生同衾死同穴。
祖母晚年時因一次飯桌上無意說嫌一輩子待在盛京太悶,祖父沒隔幾日便辭了官,帶著祖母四處遊山玩水,後來二人歸來,又一同撰寫了一本遊歷記,真是羨煞旁人也。
易連錚那時見她眸中嚮往之情掩不住,還說過要她等他三十年,屆時也要帶她走遍四方。
但或許是天妒英才,他沒能留給她三十年的光景,那話之後短短三年,他便因病痛形銷骨立,終日只能與湯藥為伍。
兩人成婚五年,日子過得如同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一樣,親密無間過,也曾為一些生活中的瑣事拌嘴過,拼湊起來卻是一段美好的時光,
溫窈還記得,兩個人吵架冷戰最久的一回,起因後來想起來都教人啼笑皆非。
原只道是他衣服薰香從來只用丹稜香,可有一回她不知是何緣故,給燻成了相近的柑瓏香,後來燻完衣裳她還忘記了這回事。
待他早起上朝,她給他穿衣,他聞到了,隨口問她衣裳上的香為何不對?
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,但溫窈一腔柔情蜜意頓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,她脾氣大,聽不得他好似挑刺,更見不得他眉尖那一點點細微的褶皺。
她當下氣哼哼的,咬死是他聞錯了,要麼就是故意找她的茬兒。
原本他哄兩句就罷了的事,可他偏不,非要跟她講道理,見她不聽,後來下朝,還專門拿來兩種香要教她辨認。
溫窈氣壞了,悶頭瞪他,還說以後再也不給他薰衣裳了。
兩人為這麼件小事,好幾天沒說話,他自己睡去了書房,後來也不知怎的開了竅,晚上突然摸進她房裡,溫言軟語地認了錯,說就是他聞錯了。
溫窈現在想想也還是覺得好笑,笑著笑著卻又流下淚來。
她在墓碑前席地而坐了許久,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,也沒有人回應,只聽見林中風吹樹葉的沙沙聲。
日暮時分,溫窈從原路下山,到樹幹上解了馬匹,原打算先找家農戶歇腳,臨近一處村落時,卻見村口已有城衛司官兵先行抵達,正在挨戶搜查。
她躲在遠處的草叢中未曾現身,待那隊人馬走後,才進了村子裡。
村民方才經過一場驚嚇,緩過了神兒,難免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起來。
“怎麼突然搞這麼大陣仗啊?那一個個帶刀的凶神惡煞,就為抓一個女人?”有人開腔問。
一旁人道:“你可別小瞧了這女人,今兒城裡出了件大事兒呢!”
“什麼事兒?你快說!”
“哼,你們沒聽說吧,就姓賀那大老爺教個女人下毒給撂倒了,嘖嘖……莫不是說最毒婦人心,這會兒城裡到處都是通緝她的告示,陣仗能不大嘛!”
溫窈在一旁聽著只覺驚異,強按下心頭的鼓動,湊上前粗著聲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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