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節(第3/4 頁)
竟然會在那麼個小地方輸了。溫窈上前行禮時還看見他微紅的雙眼,顯然是哭過的。
她起初也不過為了守禮,才隨口一問他怎麼了,誰承想太子抬眸看上來,一眼認出了她後,吸口氣,竭力自持著說——請她節哀順變。
溫窈當下呆滯了片刻,雖然不知何事,心絃卻也陡然猛響了好大一聲。
她不太願意深想,只好扯了扯嘴角,猶疑道:“我為何不懂殿下的意思,殿下可否說清楚些?”
太子似乎有些同情她,遂耐性道:“昨日傳來南疆軍報,相父他……他失蹤了。孤捨不得他,你是他夫人想來還要比孤更捨不得,所以還望你節哀順變。”
他先前在相父書房見過一副畫像,就是眼前這個女人,那時候問了相父,相父親口說是其夫人,只不過夫人現下並未住在相府。
但那些細枝末節溫窈後來忘了問,她也記不清自己怎麼回的溫家,待回過神來時已經不慎在書案前摔了一跤,小臂磕在桌角,疼得半邊身子好似都是麻木的。
雲嬤嬤聞聲進來檢視,便見她癱坐在地上,額頭冷汗層層,一張臉卻又是毫無血色,當即嚇了一跳,忙上前扶起她坐到書案後。
“主子怎麼了,出了什麼事嗎?”
溫窈終於從耳邊嗡嗡不停地轟鳴中抽回思緒,望著雲嬤嬤焦灼不解的面容,微微蹙了蹙眉,而後搖頭說:“沒事,沒有什麼事。”
她將雲嬤嬤指使出去,關上門自己拿出藥箱,坐在書案後一邊給手臂抹藥,一邊看了看角落裡兩個並肩而立的木偶娃娃。
心中只道:或許是軍報延誤,南疆至盛京,飛鴿傳書也要月餘,若真的主將出了事,怎麼會還不退兵?
溫窈大抵善於給自己尋找安心的理由,待到年關底下,南疆主將易人,軍報也理應不會再延誤時,她又覺得賀蘭毓要是真遇險,盛京城中不該這麼悄無聲息,連賀府都還沒動靜,瞎猜都是自己嚇自己。
如此又撐到開春兒三月份兒,她好幾個月沒出溫家大門了,甘願耳目閉塞,不想睜開眼睛看街上的熱鬧,也不願意聽見外頭的風聲。
有時坐在桌案後,看見那兩個木偶她便會給自己吃定心丸,“總歸還有四個月了,就最後再等等。”
四個月說短不短,說長卻也不算長,七月底生辰那日,溫窈清早起身,用過早膳便躬腰立在書案後繼續臨摹一副未完成的山海圖,一刻不曾歇息,後來落下最後一筆,天邊已至暮色四合。
那時候答應會回來的賀蘭毓沒回來。
傍晚溫窈終於開口向雲嬤嬤問起外頭的事,雲嬤嬤望著她,一瞬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早在年後三月底,南疆便有將士千里送回了賀蘭毓遺落在林間的佩刀,刀身腐鏽斷裂,沾滿血汙,幾日後賀府門前掛起白幡,百官祭拜七日不絕,衣冠冢就在城郊漆園。
她聽完良久才含糊不清地嗯了聲,喃喃說:“他又教我白等了一遭……”
第59章 回來  不僅僅只是短短一日
房裡一晚上沒燃燈, 雲嬤嬤放心不下,在外頭廊簷下守了一整夜, 卻意料之外地沒聽見裡頭有任何聲響。
翌日清晨,房門再開啟,溫窈面上已只剩下一貫的冷淡神色,喚紫檀進屋梳妝綰髮,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,間隔許多個月後,重新踏出了溫家大門。
雲嬤嬤送她到馬車旁, 問:“主子是去漆園嗎?”
那裡有賀蘭毓的衣冠冢,但也僅僅只是衣冠冢而已,幾件舊物蓋上一抔黃土,於溫窈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。
她搖了搖頭,說:“去賀府。”
先前耳目閉塞地逃避了那麼久, 溫窈總害怕從旁人口中聽到賀蘭毓的訊息, 但等如今再上街, 她想聽聽他的名字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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