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節(第3/4 頁)
爺袍角、袖口都沾著不少泥土灰塵。
他跟在後頭滿面訝異, “爺, 您這是去哪兒了一趟?怎的衣裳都髒了?”
今日五旗山一行, 賀蘭毓沒給院裡人留話,當下八字沒一撇呢, 也還不準備張揚, 遂抬手將手中馬鞭扔給了來福, 面上頗有幾分春風得意,只吩咐道:“趕緊教人備熱水去,我要沐浴。”
來福哪兒敢再問, 忙應聲“得嘞”。
止步門前去差使小廝婢女往屋裡送熱水,等他再進去時,瞧見賀蘭毓坐在軟榻上看那封信,一旁擱置開啟的,還有幾幅卷軸。
來福道:“爺,這些都是今兒老夫人派人送來的,說請您看看,若有中意的,無需您費工夫,老夫人也好做主幫您把事兒給辦了。”
那幾幅卷軸都是京中閨秀們的畫像,賀蘭毓聞言沒做聲,指腹捏著溫窈那一紙簡短到只有一句話的信,輕笑了聲。
“你跑一趟,將畫像送回弘禧閣,就說我已看了,並沒有中意的,教老夫人不必為我擔憂,總歸我答應他們,車巠口勿不會教賀家絕後便是了。”
來福從那話裡聽出幾分門道,打眼兒覷他主子的臉色,興興地問:“爺今兒個是不是和溫夫人一道出門了,這麼高興?”
話音未落,教賀蘭毓掀起眼皮瞟了眼,趕緊閉嘴,躬身抱著卷軸一溜煙兒跑了。
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那天晚上賀蘭毓就夢到自己和溫渺渺成了親,明媒正娶、三書六禮,風風光光把她迎進了門。
他挑開蓋頭,看見蓋頭下的溫渺渺眉目盈盈望著他,喊他做——“夫君”。
洞房花燭夜,他幾乎要沉溺在她眉眼間的綿綿情意中,後來朝夕不分離,她不久便有了身孕,一胎雙生龍鳳呈祥。
他甚至在夢裡給兩個孩子把名字都起好了,委實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夢境。
翌日天色尚且迷濛,門外響起一陣急促敲門聲,擾了賀蘭毓好夢,睜開眼的一剎那,他滿腔的起床氣頓時蹭蹭地就直衝上了腦袋頂兒。
但氣歸氣,能把門拍成這樣,肯定是有要緊事,否則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?
這廂喚了人進來一看,還是來福,慌張得腳下都不穩,到床跟前差點兒滑了一跤。
“爺,您趕緊去、去扣下溫夫人!”
“昨兒個傍晚有禮部官員上溫宅,說是皇上要給溫夫人追封二品誥命,溫夫人當時請求皇上收回成命,但今兒個宮門一開,裡頭就來人將溫夫人召進宮了!”
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賀蘭毓面色沉沉,疾步出相府大門,翻身上馬,披著一肩霜露直奔宮城而去。
一路冷風冽冽片刻不敢耽擱,誰承想卻仍舊晚了一步。
至西華門前時,那邊巍峨的牆根兒底下停著一輛馬車,溫窈正由一名內侍領著,行在高闊的宮牆夾道間,渺小飄搖得好似水上的一片浮萍。
“溫渺渺!”
身後傳來一聲厲喝,溫窈驚得心頭一顫,回身去看,賀蘭毓已不顧禁令直接縱馬到了宮門前,但這處宮門乃供宮中侍從或命婦進出後宮所用,朝臣不得踏足,他也不能例外。
他在宮門前遭到了阻攔,馬蹄躁動卻也不得再往前一步,眼睛深深望著她,眸中暗流湧動。
“渺渺,回來!”
溫窈對上他的目光,腳下不自覺便稍稍挪動了下,身旁內侍見狀立刻提醒道:“夫人,皇后娘娘已在等著您了,不可再耽誤啊。”
遲疑片刻,賀蘭毓眉尖怒意凝聚,兩個人中間幾步路的功夫而已,偏教這些礙事的東西橫加擋住了,他手上韁繩越捏越緊,用力至指骨都泛出青白色。
她過不來,他過不去。
賀蘭毓只好衝她喝道:“溫渺渺你聽好了,天塌下來也由不得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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