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節(第1/4 頁)
溫窈撐一把遮陽小傘,一邊走一邊看前方的風景,回說:“沒有,你怎麼問起這個?”
賀蘭毓說:“我看你眼底似乎有些青色,憂心你這些時日是不是累著了,還是教前些時候那賊人嚇到了?”
“不過最近看你往宅子裡安置了侍從,挺好的……你要是晚上睡不著,我那兒有柄開過光的匕首,回頭派人給你送過來吧,你壓在枕頭底下,晚上無夢也踏實。”
喃喃說了這一大通,溫窈終於側過臉,視線落在他面上,一時竟有些好笑,“我一向睡得蠻安穩的,不勞你費心了。”
話裡多少有些揶揄的意味,賀蘭毓面上悻悻地,看著她忽地問:“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這人言而無信,明明答應了兩不相干,卻又三番四次地食言出現在你跟前?”
什麼話都教他說了,溫窈反倒被棉花堵住了喉嚨似得,沉吟片刻反問他,“那如果教你往後別再來了,你能做到嗎?”
賀蘭毓倒是極認真想了想,而後坦誠說:“做不到。”
“或許能做到一天兩天,一個月兩個月,但總會有忍不住的第三天、第三個月……最開始回盛京那會兒,我是真心決定不再打擾你,可……”
可還是由著來福心照不宣地關注著溫家的一舉一動,否則不至於溫家才遭賊,來福立刻就知道了,火燒火燎地便來回稟。
就好像這世上人人都知道賀蘭毓沒辦法放下溫渺渺,卻偏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自以為是。
溫窈也不知道怎麼了,心頭陡然冒出許多酸澀來,莫名其妙的感覺,防都防不住,但明明是他臉皮像城牆那麼厚,趕都趕不走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,你念念不忘的或許只是年少時的那一份美好,如今大權在握,你以為那份遺憾的美好只有我能給你,其實可能不是的。”
她在前面一級臺階停下腳步,轉過身視線剛好和他平齊,“如果你敞開心扉接納一個姑娘,無所謂高門貴女還是平民百姓,只要一個無關乎利益牽扯,滿心滿意都是你的姑娘,無論嬌蠻或溫順,她能帶給你的,和從前我給你的不會有差別,我只是比旁人先和你遇見而已。”
“如果我們一開始沒有婚約,你十七歲受姑娘們追捧時,我才十二歲,按理說那時候你本就該娶妻成家,根本等不到後來對我產生男女之情。”
賀蘭毓不可置否,心裡也酸楚得很,苦笑道:“但誰讓感情本就講究先來後到……”
“我先遇到的是你,第一個、唯獨喜歡的人也是你,過去那些年,你已經長在了我心裡,成了我身體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對我而言註定和旁人不一樣,人心裡就那麼小一塊兒地方,我放不下你,就談不上接納旁人。”
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,之前說出來她總是不信的,但現在卻好像願意信了,或許是因為他眼睛裡的眸光過於坦誠,也或許是聽的次數太多了吧。
但賀蘭毓卻也怕這些話嚇到她,會讓她心生厭煩,於是又解釋道:“但你放心,我不會再逼你,跟你說這些也沒有強迫你接受的意思,只是想……教你知道。”
溫窈無奈問:“知道了又如何,如果不願意接受,那我知道了也是徒勞。”
賀蘭毓垂眸笑了笑,“世上沒有事是徒勞的,我想看你在我面前開心了就笑,不高興就生氣,沒有藏著掖著和心結不解,也不用假裝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不存在。”
“你就當做只是一個普通男人喜歡一個普通女人,接受還是不接受,都由你自己的心做主,無關其他。”
也無關過去的溫渺渺與賀三哥,只是如今經歷過一切的賀蘭毓仍舊喜歡這個叫溫窈的女人罷了。
兩個人相對而立,頭頂共撐一把小傘,溫窈眸光閃爍看了他半會兒,什麼都說不出來。